侍从看着泠落裂开嘴笑，露出了尖尖的犬齿。

狼妖的死历历在目。

刷！

两人的冷汗霎时就落了下来。

“我我我，主主，主子救救，就命！！！”经理过死亡的侍从二号哀嚎一声就钻进了长安身后。

长安：“……”

他头疼地看着努力憋笑的泠落，又看看已经石化了的侍从一号，深吸一口气，道：“有我在！”

泠落忽然就觉得不好笑了，她收起笑意，冷冷地看了眼长安，冷哼一声。直接越过三人走进了殿内。

两个侍从眼巴巴地看着泠落走进去，又可怜兮兮地看着长安：“主子，她也太凶了吧！”

长安摸了摸两个侍从的头，笑而不语。

宽大的殿内有数颗夜明珠镶嵌，明亮无比。

高台长阶上，泠落转了几圈殿后便站在了长阶边缘。

而在泠落的面前，是一个小小的水晶球。她抬着手，面色迟疑。

“这是梦眼球。”

泠落猛地转身，差点摔下去，好在就站在她身旁的长安轻飘飘地一伸手，把人给拉住了。

“你干什么！”泠落站稳脚跟，狠狠甩开了他的手：“滚开！”

长安面色不佳地后退两步：“敢和本君这么说话！”

泠落冷笑：“呵，我就是这么说话的，不服，把我丢出去啊！”

长安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突的跳。

他闭上眼睛忍了又忍。忽地，他勾唇一笑，看着泠落道：“这梦眼球，可以看见汝这一世最想看见的人，包括已经死去的人，”说完，他满意地看着呼吸霎时有些急促的泠落，继道：“不论是任何地方，就算在阴曹地府，也照样能看见。”

泠落一瞬间便瞪大了眼睛，双手开始颤抖。

长安慢条斯理地后退几步，向后殿走去：“既然汝如此对本君说话，想来是不需本君的相助，也好，本君左右也省个麻烦。”

泠落瞳孔倏然紧缩！

“等，等等！”泠落大步追上长安，拦在了他的面前。

“之前是我不对！我不该这么对你……啊不，您，我不该这么对您说话，请，请您原谅！”泠落毫不犹豫地低头道歉：“请您帮我！”

长安慢慢把手背在了身后：“哦？是么？本君可不这样觉得。”

呵，就凭你，还想和本君斗？长安把玩着手指上的一枚扳指，默默地在心里得意地大笑。

泠落的头一低在低：“只要您让我看见我的家人，我做什么都可以……哪怕是床纬之间的侍奉都可以！”说完就开始解扣子。

长安一下就瞪大眼，连忙转过身，怒道：“给本君住手！”

泠落咬唇，解扣子的手渐渐地放了下来。

长安的脑门上又跳出了欢快的小青筋。他揉着额头道：“本君不需要那样的服侍，你……做人要有尊严！”

泠落喃喃道：“尊严？在生存面前，像我们这样的宵小，哪还有尊严可言？”

长安蹙眉。他没有经历过这种生存的磨难，也不好评语他人的尊严。

长安：“行了行了，本君会帮你，你去后面随便找个侧室住下便可，就当本君收留你了。”怕泠落还没把衣服穿好，他转都没转过身，直接大步出了宫殿。

砰。

殿门重新关上了。

泠落慢慢地蹲下身，呜咽声渐渐回响在大殿里。

在过去与妹妹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在与畜生抢食物的日子里。她只偶尔地掉过几次眼泪，通常都是妹妹泠鸢在哭。可现在，她也想痛哭一回。

她太想发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