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物成精，那是怪。

灵物成精，则是灵。

可如果是山岳成精的话，既不是妖，也不是怪，更不是灵，而是神。

古往今来，有狐妖，有石怪，有树灵，但是山若成精，只有山神。

传说之中，山神都是庇护一方的存在，莫说凡人隔三差五得祭拜祭拜，什么妖魔怪鬼更是绕道走，纵然是仙面对山神也都不敢有任何不敬。

当下。

北长青立即拱手抱拳道：“晚辈北长青拜见山神老爷，先前不知山神老爷在此，若有冒犯，还望山神老爷见谅才是。”

“山神老爷？哈哈哈！有意思！别说……这称呼听起来还真他娘舒坦……”

千钧老祖大笑起来，整座千钧山似若都在微微颤动，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小崽子，老爷二字倒也还算凑合，至于山神嘛，老祖现在还远远担不起这二字，你个小崽子可不要给老祖瞎戴什么大帽子，古来今的山神，那都是老天爷钦定先天而成的存在，像老祖这种后天得道的，充其量也不过是一座小山精，哪敢称什么山神。”

这千钧老祖说它是后天得道。

万古之前，一位九天老神仙在此讲道，难不成它是得到老神仙的点化，才得的道？

不知。

这个问题北长青也不敢开口询问。

不管是不是真的，这千钧老祖都是非常可怕啊。

毕竟是万古之前的存在，这意味着老家伙足足修炼了万载岁月啊。

修炼万载岁月，甭说一座山，哪怕是一根杂草，都足以叫人仰望。

北长青想起自己在千钧山里面闭关的时候，一直觉得有人在暗中盯着自己，估摸着应该就是这位千钧老祖。

这老家伙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自己临走的时候冒出来。

不知是几个意思。

难倒是因为自己妄图将千钧山搬走，冒犯了这老家伙？

想到这里，北长青再次为自己的无知鲁莽表达歉意，他是一个很识相的人，可不想去招惹一座修炼了足足万载岁月的山岳。

听话音，这老爷子似乎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北长青松了一口气，打算就此离开的时候，千钧老祖的声音再次传来。

“怎么着，这就想一走了之？”

北长青无语苦笑，回应道：“老前辈，晚辈真的是无意冒犯，您老高抬贵手，宽恕晚辈一次不行吗？”

“小崽子，你以为老祖是为这事儿吗？”

北长青想了想，除了刚才想将千钧山搬走之外，似乎也没有冒犯老人家的地方啊。

“有一件事，老祖想问问你，你且如实回答，不然的话……今儿个老祖叫你小崽子吃不了兜着走。”

“不知老前辈想问什么事？”

“前些年这片海域曾经发生过一件事，听说天荒古境的封印破开了，你可知道？”

好端端的这老爷子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件事儿？

北长青本想回答不知道，只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千钧老祖在这鎏金海域修炼足足万载岁月，海域内外任何风吹草动恐怕都瞒不过他的法眼，当年天荒古境的封印破开之时，整个鎏金海域被搅的天翻地覆，他老人家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的话，为何还会询问自己，这像是在试探什么啊。

北长青留了一个心眼儿，老老实实的回答知道。

“老祖还听说……天荒古境的封印破开没多久就被一个人给重新封印了，小崽子，你可知将天荒古境重新封印的那人是谁？”

如果刚才那个问题，让北长青怀疑老爷子是在试探的话，当千钧老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几乎百分之百肯定，这老爷子一定是在试探自己，甚至……他怀疑，这老爷子十之八九定然知道是自己将天荒古境重新封印了。

问题是。

这老爷子如此试探自己，究竟是几个意思。

“怎么着，小崽子，你不知道吗？”

北长青思忖片刻，如实回应：“不瞒老前辈，当年正是晚辈出手将天荒古境重新封印。”

千钧老祖没有说话，北长青则死死盯着千钧山，如果发现这老爷子起了什么歹心，第一时间逃跑。

过了一会儿，千钧老祖开口道：“哼！还算你个小崽子老实。”

果然。

这老家伙是在试探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