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钰如低喃般，似对自己说：“即便杀遍天下世人，我也不会将剑指向她。”

……

云倾浛在沁水苑的南厢房洗漱过后，顾奕便派了丫鬟来唤她。云倾浛也早想和顾奕谈谈了，便跟着去了。

顾奕选的地方并非书房，而是辜负一处湖心亭内。秋夜里凉风瑟瑟，湖心亭内一片萧索，灯火阑珊。

顾奕着了身藏青色长袍，负手背对着云倾浛，目光幽远凝望着白雾缭绕的湖面。听到脚步声，才缓缓开口，带着缅怀的语气道：“十六年了，你出落得与你娘愈发相像了。”

云倾浛嗤笑一声，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乖张肆意。她抱臂倚着湖心亭边角的柱子，声音有些散漫：“大舅舅找我来有何事？”

顾奕没有回头，依旧望着湖面，“你母亲自小便乖巧懂事，天赋异禀，最得你外祖父欢心。她考进北帝学院，五个月内连跳入灵师院，破了北帝学院的纪律。”

“而当年，除却十七王爷风斯祁，无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当时，所有人都说他们郎才女貌，是金玉良缘。就连你外祖父，也对风斯祁颇多欣赏。”

“可是……他们最后却没有在一起。”

“因为母亲遇到了我父亲。”云倾浛接话，声音里带着笃定。

而顾奕也自然能听出，她口中的父亲绝对不是云楚渊。

顾奕儒和一笑，“看来你知道的比我想象得更多。”

云倾浛轻轻一笑，声音里带了几分逼迫的味道：“那么，大舅舅觉得，这个故事还有必要继续讲下去吗？我想知道的，大舅舅会在故事里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