宥昙问道:“西月,你布局许久,就为了能正名灵康。以你之才智,可以不倚靠任何人便能做到,威逼利诱也罢,晓之于情理也罢,总有你的路可以走。”
“你没在我的处境,不知我没得选。”西月说道,“不要让我在行宫见到你,再会。”
等西月赶到行宫时,一个浑身白色的身影已经在沁园和云横大打出手,花树池鱼无不遭殃。那人头戴斗笠,脸戴面纱。顺着云横架起的风行动自如。
而杏声却不见踪影。
只见旬亥焦急地护着七术往后退去。西月见状从啸珂兽背上跳下,西月着急问七术:“杏声呢?”
七术依旧是淡定的模样,他说道:“被里言支开了。”
就在一两句话的功夫,一条巨大的蟒蛇不知从何处快速冲向云横——是景殊。只见景殊浑身被绿色的气息笼罩起来,像是受了蛊惑,神志不清。
云横原本就对一文棉里藏刀的功夫摸不着头脑,好不容易总算能让一文手脚无处施展。但见景殊这般阻挠,一时难以下手。
一文一跃而起,他躲在景殊身后。
云横怒吼道:“四殿下,你走开!四哥,让开!景殊!”
七术见状只是摇了摇头。西月本要走开,只见银鸦族从天而降,银白的巨大翅膀发出一阵阵刺眼的光。
席敬等人将景殊团团围了起来。席敬说道:“云横殿下别来无恙。”
“来得正好,快把四殿下带走。”云横面露喜色。席敬等人却不为所动,卡在原地不动,云横见状不对,他问道:“你们什么意思?”
“云横殿下,您忘记了,蛇皇族在场,银鸦便不听平衡族的号令。”席敬回答道。
云横将眼神绕过席敬,看向景殊,但景殊毫无话语的意思,只是伸出舌头,发出嘶嘶的声响。外边响起巨大的声响,一座观云台倒下后响起更大的声响,云横望去,人群已经慌乱四处逃窜。
云横又往后看去,七术等人在殿外看着,殿外围已经被包围起来了,他们根本走不开。
云横说:“银鸦族长,您看不到吗?你们蛇皇殿下现在让贼人给控制,神志不清了!很危险!”
“那也是蛇皇殿下旨意下达,我们才能听令。”
云横见一文似乎在面纱之下露出了笑容,按耐不住自己的火气,对席敬说道:“让开!银鸦浪荡多年,荒主不管不是为了放纵你们。既然到了平衡族地界还说这样的反叛之话,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席敬说:“并无想和云横殿下对抗的意思,只是遵从先祖意志,非蛇皇族不尊。”
七术看戏一般悠闲之余皱了皱眉头,对西月说:“你去北部,杏声那边不妙。”
西月看着七术的双眼,他原本平静双眼中有了一丝犹豫,但只是片刻之间。七术见西月有些犹豫,他看向前方,用手指着面前的人,说道:“云横,无明,深林。很快,党欢大将军也会从西部赶回来。”
西月咬了咬牙,她说道:“那您注意,千万小心。”
七术点点头,极具说服力的声音回道:“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
啸珂兽已经临空,西月只是转头看了一眼七术,没想曾啸珂兽一跃而起,跑到屋顶长啸一声。一只白色雪狐赫然出现,疯了一般冲向西月,她的爪子锋利,将西月的手臂划开一道口子。
但见她猫身在地上翻滚,摇身一变,笔直站在西月面前,她说道:“神女不如听我一句,就留在这里,哪里也不走。”
西月往后退了一步,将长剑握在手中,说道:“冷兰,少来搅和!”
旬亥大喊道:“妖怪,滚开!”
冷兰微微抬起下巴将旬亥扫了一遍,冷冷地哼了一声,并无多说。反而是走到西月面前,她越靠越近,说道:“你我同源,我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只不过,你现在还不能走。”
但见冷兰这般说辞,也印证了杏声在北部并不好,不免心中一紧。西月回道:“我能不能走,不是你能决定的。”
语罢,西月转头看向七术,七术会意,往殿内走去。
西月挥手,将大殿封了起来。西月心想结界不能支撑多久,但要等党欢大将军到来,并不难。况且,即便七术能量损失严重,自保的能力并不能小觑。
但冷兰不依不饶,她穷追着西月的脚步。冷兰身段灵巧且出手干脆,每处被爪子碰到指处都流出鲜血。
西月怒目看向冷兰,说道:“我还以为你会念在我父亲的情分,不管我的事情。如今看来,昔日旧族情分,我也不必管那么多了。”
语罢,西月岔开双腿,单手撑在屋檐上,身后升起了九条巨大的白色尾巴。冷兰脸上少有地出现惊异,惊异之余,她浅蓝色的双眼更是充满了挑衅。
深林见西月和冷兰在屋檐上,对云横说道:“我去牵制冷兰,让神女去北部。六殿下有危险!”
语罢还没等云横说话,深林跳上屋檐,他干脆地对西月说:“请神女北上。”
无明拦住冷兰的动作,西月转头往北方跑去,冷兰龇牙咧嘴大叫一声。只见那浑身通白的一文犹如顺风一般,无声无息拦截在西月面前,在两人腾空之间,他只是轻轻一掌打在西月肩部。
云横晚到一步,没能阻止。
这一掌并无强劲伤害,西月却像是浑身失去力气,九条巨大的尾巴将整个人包围住,从半空坠落下去,将房顶砸开。七术见状,伸出手将坠落的西月安稳地置于地上。
西月恍然若失,尾巴也消失了,她猛地站起来,见到七术和旬亥两人都齐齐看向自己。
怎么可能?——我已经是最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