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言语罢,门外一个摇曳生姿的女子信步走来,正是冷兰,她四周围扫了一圈,将目光停在里言身上。冷兰道:“昊天战神,许久未见。”
里言冷哼一声,心中却如算盘珠子般噼里啪啦地算计着。若无冷兰得力相助,不切为何迟迟没有赶来?门外与不切打斗之人,难道是狼族思川——忏义。“忏义?!”里言高喊一声,门外打斗声不绝于耳,却并无人回应。
里言重复喊了几次,直到冷兰笑道:“忏义在熙天城,不知战神找他何事?算起来,你告诉,我也能转达一声。”
“冷兰,你我之间并无仇怨,为何闹到这般地步?”里言指着内堂内门已经倒在地上的门,门外不知多少人的围攻和反围攻打斗。山旨迟迟不来,也让里言心中有了一丝焦虑。这时他多么希望自己还是那个拥有浑身能量,足够掐死这里所有人的能量存在。却只能等着被人保护。
藏莨死死地守在里言面前,他年纪虽小,胆子却从来不小。只见白怀大步走来,他将藏莨三下五下抓住手脚,捆了起来,不由得藏莨反抗,白怀将其扛在肩膀上往外走去。
里言追了上去,“你要做什么?”
未熙将其拦住,说道:“兄长,我实在是太笨了。算来算去我都算不明,算不清,我看不懂你们,也不明白为何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若是我有你一半的智慧,我定会利用好这个社会的规则,将所有的一切收归在我自己的掌握之中,就像是兄长你做的一般。可是我太笨了,我厌恶了我的笨,我厌恶自己的无能,看着朋友亲人一个个死去一个个反目成仇。
我手中握着这个代表荒界之主的冰桐矛,却在你的阴影之下只能像是一个行走的傀儡,我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要守护什么还是要毁灭什么。兄长我真的羡慕你,总能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要什么,要毁灭什么,还能说出冠冕堂皇的借口。桑选族要在这个时代洪流中活下去,这是我答应白怀的,若是再有一次机会,我也不会变得那么卑鄙,手段那么肮脏。”
“未熙!!!”里言见白怀已经走远,他转眼看向景殊,说道,“银鸦大族长还不动手吗?”
席敬看向景殊,景殊似乎有些犹豫,他甚至不敢看向小妹。未熙说道:“兄长,四哥,今日就当我没来过,往日我们还是兄妹,往日还是家人。可以吗?”
冷兰在一旁鼓掌,她略有鄙夷地推了一把里言,旅儿在里言身后将其顶住,不让他轻易倒下。旅儿说道:“族长,他们是想断了四族族长候选人的人选——不能让他们得逞。”
未熙反驳说道:“夫人说错了。我不想要他们任何一个人的命,我只想石樱大族长能将一些事情说出来罢了。只要真相大白,这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兄长您依旧是万人敬仰的战神,夫人任就是万人瞩目的存在,而下一任的四族族长也如兄长的预料之中,并不会有丝毫的差池。”
未熙转向景殊,笑了笑,“四哥,我从未告诉任何人,你也从未告诉我。”
景殊有些犹豫,他满眼通红道:“可我也要活在你和小六的阴影下吗?”
“若非我出手,你早就死了。若非六哥出手,你也早就死了。知恩不报恩,我并在意,可我替你掩盖这些,做的这些,得不到你一丝一毫的怜悯。你明知我对西月感情深厚,时至今日,你还是带着你所谓的筹码要来对峙。好!”未熙将冰桐矛啪的一声插在地上,只见地上出现一个洞,她明显的发怒状态,大声道,“好。我会让你也尝试到什么叫对峙的滋味,我会让——”
“未熙!!可我什么也没说!我知道这个对你很重要,我谁也没说。只要我死,这个世界不会有人知晓了。”景殊心怀悔恨,他跪倒在地上,席敬见此也跪下,方位是面向景殊。景殊稍微看了眼席敬,转而看向未熙说道,“我也曾找过落野西月,要将银鸦族交给她,可她并不领情。未熙,你说我这样的人,能到如今我已经尽力了。蛇皇族没有未来了,而我的存在影响到他们生存,我死不死,银鸦危机从未解除过。未熙,我可以死,请你救救银鸦族。”
席敬猛地看向未熙,未熙冷哼一声,“四哥,你是真不懂人情世故还是装的,我有时真的分不清楚。”
“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的!”席敬呵斥道。
“我还没说你呢,你着什么急上前来挨骂。”未熙道。
席敬猛地站起,却感觉浑身失力又跪了下去,翅膀也在一瞬间收了起来。原来是遁地的冰桐矛威慑作用。冷兰在一旁看戏,她笑道:“小殿下,你也别玩过火了,我们该走了。”
正是这时,不切满身伤痕走到里言面前,他倒在地上,双目呆滞。旅儿前去询问门外状况,他道:“被抓走了——”话语模糊不清,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不禁让里言惊愕门外究竟是谁。
未熙在冷兰的提醒下,将冰桐矛收了回来,对景殊说道:“四哥,我不要你的命,我也没有那么大的能力保护银鸦族。银鸦作为荒界之中战斗系最强,为何需要额外维护?为何不就此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