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有一个人听到九尾灵康四字心中已经慌张,他稍有见识并且对灵兄多有赏识,两人时时坐在一起讨论一些事情,每每聊起总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他着急地浑身流汗,他知道烈南大战之后九尾灵康已经不是九尾族族长,或许早就没有能量了。他将草筐给身边的友人,称闹肚子要回去出恭,快步往外跑去。
友人见他浑身发汗有些难受的模样觉得确有此事,便快速允下此事,口头上让他早些回来,只帮他保管这些不会替他割草。与其去找或许已经没有能量的灵康,不如快步去找向来公正行事又厉害的族长获稻。况且昨日灵兄还说要去深山,去了山中也不一定能找到。三十里外的族长获稻或许还不知此事,即便是知道,如今族内来了奇怪的人,让他浑然不能心安,作为落野的子民,也是应该告知族长一声的。
秉着这样的念头,他双腿狂奔,累了就停下来,好在一旁拉车的人看他如此辛苦,捎上他半程。一路上问他何事着急,那人也不敢乱说,只说是去找族长,需要快步一些。见他忠厚老实模样,上车后一直道谢的诚恳态度,也只默认是重要的但不能说的事情。那人远比预计更早抵达府邸,只是没想到初次来到这里,不知庭院深深,门外深深侍卫让他无法靠近。他在门外大喊,又遭到驱赶,直至中午,获稻经过时才听到声响,从门外出来。
小山说时着抄起一个干竹竿指着面具男,这才制止住他。寒叔见他停下脚步,以为他并无敌意,又觉得众人将其围起来,他或许是有些不知所措。并且觉得众人的目光打量有些恶意的成分,起码自己最初是有恶意的,内省之下让他转而说道:“小山,不要这样对人。或许是你灵兄的朋友也未可知。”
说着寒叔陪笑问在外等可行,还给他圆场说不知落野的规矩。又说起众人对灵康的好,对门内的女子的好,大家都是好兄弟好姐妹!一片其乐融融中是妇人的惨叫声,迟迟等不来一声婴孩啼哭。
面具男听着寒叔说,看着旁边的矮凳顺势坐下来,他想坐实是灵康朋友的说法,不想变得太过于激进。依旧是面对着面前的小屋,说:“在这里等当然可以,你们不怪我鲁莽就好。告诉我这里面的妇女叫什么?”
寒叔有些迟疑,他这样问显然不是落野族人,起码不是这一带的人。
“落雾。”小山不由分说答道,“她是我师娘,我即将有一个小侄出生!!!你是灵兄的朋友,怎么灵兄没告诉你吗?或许是我们这边山高水远,很难送信出去吧。”
寒叔问道:“敢问友人是那个族群的?叫什么名字?”
面具男笑了笑,说道:“我是奴会族。我叫——柏蚕。”说罢他将面具拿下,小山没反应过来还咯咯笑,寒叔浑然一惊,挤出一抹生硬的笑容说道:“友人可不能胡说,柏蚕上神乃奴会族新继任族长。谎称会被治罪的,今日就当我们没听到。”
小山听罢才将笑容收敛起来,心想这人颇奇怪,他竟然说自己是奴会族大族长,满口胡言该不是说灵兄是九尾灵康也是胡诌的。还害得自己还开心了一下,做了美梦。小山将竹竿重重地扔在地上,他说:“寒叔,筐子给我,我要上山了。”
寒叔不知他怎么了,将箩筐卸下给他。“你怎么要走,不等你灵兄的孩子出生了?”
面具男看穿了小山的全部心里,他笑道:“你以为我骗你?”
小山气愤地转头,“你若说你不是奴会族长我还能信你,如今你这副模样,如何是族长模样?”
“哦?奴会族长是怎么样的?”
获稻见那人浑身大汗焦急万分就问其来源,说是远山那边。又问缘由,那人从落雾和灵兄相识的事情从头讲起,乱七八糟毫无章法,被获稻打住,言明要他讲重点。但是这样的事情对于那人而言太过于惊愕,原本故事里的灵兄和落雾都是普通人。两个普通的人坠入爱河,将会生下一个普通的可爱的孩子。如今其中一个变成了荒界中的大人物,他不得不从新开始捋清楚自己的思路,讲故事只要原本讲出。他慌不择路口不择言,跑得脑子昏昏沉沉,讲了很多奇怪的话,获稻耐着性子,听他说到有个黑面具的人来到灵兄的院子,他觉得不妙。
获稻浑然一惊,追问:“现在呢?孩子出生了吗?灵兄人呢?”那人累的瘫坐在地上,脑子处理不了太多的信息了,只觉得一切过于冲击。获稻只好吩咐周遭准备车马,准备几个精锐,准备出发。又吩咐心腹之人去找灵康。正是要出发,那人在后边追了上去,喊道:“族长,他是九尾灵康吗?族长,黑面具是谁?”
获稻只让他在原地等,不要乱跑了。示意让一旁的侍卫将他看好。获稻以为三十里他双腿跑来的,心中并无责怪,能讲出话来已经不错了。想到以他这个毅力,不能让他再动了,免得无缘无故跑死了一个。那人正阴凉的瘫坐在门外,累得不知不觉呼呼睡着了。等他醒来时候已经是夜半,浑身的疼痛让他未能走远,在一处树下坐着,又昏沉睡着。
太阳正午了,获稻快马加鞭赶去。一旁问道:“族长,你知道九尾灵康在此?”获稻听罢浑身鸡皮疙瘩,她心中有了很不好的念头。长枪加持,即便是最快的陆马也不如神兽快,可获稻向来行事低调,不愿在众人面前召唤神兽,如今却一挥手,麒麟兽从空中蹦出。
获稻手撑马背,长枪挥动,翻身上了麒麟兽的背上。她对身后的随从说:“我先行一步,你们速速跟上!”旁人齐应一声,都觉得大事不妙,纷杂说:“我从未见过族长如此着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山气鼓鼓地不想答应,随口一句,“反正不是你这样的。”上山的兴致也被打搅了,小山想了想,烈哥的媳妇好像也是最近临盆。可又想烈哥性格不好时常和人打斗,故而不会像这边一般有人看着笑着。小山有求于烈哥,想着离着也不远处,万一烈哥因为别人都在灵兄这里没人去他那边更加恼怒,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到来将自己当成自己人,以后别说是松子,就是其他的,他伸手要烈哥也不会不给。
“寒叔,我去烈哥那边看看。”
小山想着想着心中明朗了一些,他转身要走,寒叔也不阻止他。毕竟小山的性格不坏,只是喜欢占一些小便宜而已,便由着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