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拖着一尊这么重的琥珀,自己又能跑到多远的地方去呢?
屠楠长叹了一口气,背着手从身后的包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冷漠的看向阿来。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辛辛苦苦的把我骗来,就是为了看我以为希望在即却又绝望的样子吗?在我看来是比命还重要的东西,不过是你们有钱人的一场戏啊。”
“不然你以为呢?”阿来嘴角微扬,露出了邪魅的微笑:“倘若不是你甘愿做这个演员,又怎么能让大家看到这么一出好戏呢?不过也多亏了你,给了这最后一尊琥珀足够的噱头,你身后的这些人,恐怕舍得巨额家产,也要定了这琥珀呢。”
“就是有你这样的狗奴才,他们这些有钱人才会随意践踏穷人的尊严和生命,你这种狗东西死不足惜,但是又凭什么拿我们的希望开玩笑?”
这话屠楠几乎是咬牙切齿说出的口,她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畜生,我祝你死无葬身之地,不仅你不得好死,你的儿子女儿,你的子子孙孙都不得好死!”
“呵,不过一条狗而已,你何必那么生气。”说话的是恩兮,她一如既往摆出一个富二代高高在上的做派来:“不过我们也该感谢你,小小的拍卖会,还免费送了张现场观影券呢。”
站在恩兮身边的戚漫也笑了起来,她双手怀胸,直勾勾的盯着屠楠的背影。
“在卫生间的时候就知道你有问题,明明没人却不进去,一跟我说话就漏了馅,我前脚离开厕所你后脚也跟着离开,明明胆小如鼠还想瞒天过海,不自量力。”
屠楠眼睛望着地面,缓缓的转过身朝向了戚漫,抬起头来用眼睛直勾勾的盯住了她:“在你们眼里我不过是一只你们抬脚就能踩死的蚂蚁,但是这个琥珀里的人不是别人,她是十几年来和我一起长大的姐姐,我无法接受她活着,却被人做成了工艺品赏玩,她也无法接受。”
“这世上让人无法接受的事物多了去了,但不是所有事都是不接受就能够有回旋的余地的。”戚漫抬眼看了一眼恩兮:“就像刚刚那尊香腮雪,我也想要,但是让给了她。这是因为,这尊‘荼蘼’,我要定了。”
在听到戚漫这句话,屠楠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脸颊滑落,她紧紧的咬住嘴唇,直至口腔充斥着鲜血的腥味,又思虑了片刻,面向戚漫,坚定地跪了下来。
“我求你,把我姐姐还给我好吗?我这条命都给你。”
“小姑娘,你不要闹了好吗?你值几个钱,你姐姐又值几个钱,心里没点数吗?”戚漫撇嘴笑了笑,向前几步身体微微靠前,看向了屠楠:“不过你不用想太多,只要拍下了这尊‘荼蘼’,我可以单方面给你十万块钱甚至更多,保证你可以继续学业,衣食无忧。”
“哟,戚漫,你什么时候口气这么大了?”恩兮面色不悦的跟了上来,恶狠狠的瞪着戚漫:“这‘荼蘼’最后到底花落谁家还没有定数呢,你怎么就搞得跟你的囊中之物一样了?”
“如果我没猜错,拍下‘香腮雪’应该已经花掉了你所有的预算了吧?所以你是想拿什么来跟我竞拍呢?”
听到恩兮想跟自己竞拍,戚漫冷冷的直起了身子,目光看向了“荼蘼”。
“不许动!”
就当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荼蘼”上时,屠楠一个健步冲上前,将手中的匕首横在了戚漫的颈间:“我命令你,现在就拍下‘荼蘼’,然后把她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