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他从木板上走下来时,双脚只有脚尖能够落地,与此同时,颈部感到了一阵剧烈的拉扯力,勒得人近乎窒息。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祝龙又站回到了木板上。
“你到底想干嘛?”
祝龙这回是真的愤怒了,从昨天晚上到现在,这个女人就一直在耍他,让他在生与死的边缘来回试探。倒不是说祝龙不怕死,这种感觉就像是钝刀子割肉,痛苦但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儿。
勒住祝龙脖子的是一根类似鱼线的东西,很细,细到让人难以察觉。但正是因为它的细,杀伤力才足够大。
祝龙想伸出手来拽断鱼线,但是当他用尽了力气才发现,鱼线没有断,自己的手上还被划出了几道细细的血口子。
“我想干嘛早就告诉你了,当然是想你死了。”屠楠翻了个白眼:“你不用挣扎,这个鱼线是超高分子量聚乙烯纤维的,这是我去过好几家卖渔具的店最后确定下来的。”
屠楠躬下身,将木块从祝龙脚下一点一点抽了出来。没有了十几公分的木块儿,祝龙的脚只有踮着才能接触到地面。倘若他不这么做,就只有被勒死的命了。
“你应该感谢我,只要你想,立刻就可以去死。”屠楠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角,像端详一件艺术品一样盯着祝龙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点了点头。
“陆品的周期是十二天,恩兮是第十天死的,戚漫是第十一天死的。你嘛,应该会快很多,加油。”
屠楠往后退了几步,转过身往门口走去,准备离开。
“等一下,等一下。”祝龙喊了起来:“你到底要什么?留我一条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钱,我有很多钱,你不是要给你爸下葬吗?不是要给你妈治病吗?你要多少我都给!”
“你先别急着走,你要什么你说啊,能给的我一定给!”
“……”
祝龙喊了很久,屠楠刻意走得很慢很慢,仿佛随时都会停下一般。最终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打开房门离开了。
……
屠楠至今还记得祝龙的死状,双手手心布满了层层叠叠的血道子,面部朝下,颈部被鱼线勒得断到了三分之一处,鲜血几乎喷涌到距他两三米开外的地面上,脸上没有很重的青紫色,应该不是窒息而是失血过多死的。
那时大概才是中午,屠楠有些不高兴,她认为祝龙应该坚持更久。
回到监控室打开录像,看到祝龙挣扎了很久。因为受伤的缘故,手上的血液滴滴哒哒流在了地上,但还是拼了命的踮起脚尖,给自己多一点喘息的机会。
突然间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血,脚底打滑了一下,身体急剧下坠。而就是这一下坠,鱼线划烂了祝龙的颈部动脉,之后的几分钟里再努力也是强弩之末了,挣扎没多久祝龙就没了动静。
屠楠处理完尸体,回到房间跪在地上擦拭着祝龙身体里喷溅出的血液。
“真是,死都死了,还不忘恶心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