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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叶君背手傲立，话语虽轻，却如九天惊雷。一只脚悬在空中，只待落下，便是天崩地裂。

整个少林都陷入了诡异的沉寂，空气仿佛凝固了，让人窒息。

一众僧人面色无比凝重，胆子小的甚至快要晕过去了。

佛祖大还是皇帝大？

佛门修佛敬佛礼佛，自然是佛祖最大。但是，天大地大都大不过当今皇帝。

如果说，此前叶君所问的那个问题“盟主大，方丈大还是皇帝大”是送分题，那这个问题简直就是送命题了。

如果说皇帝大，就违背了多年的修行信仰。如果说佛祖大，恐怕少林全寺都要去见佛祖了。

好在方证大师灵念一动，白眉长须抖了抖，坦然自若道：“佛祖已是过去佛，而皇上是当今的佛。”

妙啊！

这个回答真的是太巧妙了。

不但避免了用皇帝和佛祖作比较，而且，把皇帝也划入了佛道。这话就算是皇帝本人听到也会很得意吧。众僧人心想。

其实，这话也不是方证的原话。

当初，朱元璋前往寺庙，不愿意跪拜佛祖。当时的主持就说了这句话，只不过被方证拿来活学活用。

只可惜，这种话也只能哄哄老朱了。

叶君心中冷笑，表面却点了点头，一副恍然的模样，道：“你说的有道理。但是……”

说话就怕但是……

少林众僧一颗心再次提了起来。

叶君下面的话，更是让他们亡魂皆冒：

“为何只见你们供奉过去的佛，却不供奉如今的佛呢？”

刷——

一众僧人头上的冷汗都下来了。

在此之前，少林僧人就有预料西厂会到来，虽然没想到西厂来的这么快，所以也事先做了周密的对策，免得在出现类似嵩山派的事情，在“盟主大还是皇帝大”这种问题上栽了。

刚才，那个佛祖大还是皇帝大的问题，众僧就觉得已经是极限了，哪知道，这个狗官竟然还不肯罢休。简直是鸡蛋里挑骨头啊。可偏偏还真的被他挑出来了。

方证大师说道：“无论是过去佛还是当今的佛，我们都是要供奉的。只是，当今天子登基时间不长，我们即便是有心也找不到天子画像，难以为天子雕塑金身供奉！”

呼……

总算是圆过来了。

“对对对……”一众僧人纷纷附和，不少沙弥都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方证，不愧是方丈，这份反应能力，难怪悟禅都比别人快！

就连叶君也高看方证一眼，不管武功怎么样，光凭这份急智就不一般。

叶君笑了笑，也懒得在这种问题上继续纠缠，反而顺着对方的话笑道：“没有皇上的画像？这有何难？我们西厂天天和皇上在一起，没有画像，找我要啊！”

“如此，就多谢叶大人了！”方证念了声佛号。

周围的和尚都急眼了，难道真的弄个皇帝的金身摆在这天天供奉？

方证使了个眼神，意思是到时候随便弄个木头的雕塑刷点金漆糊弄一下就行了。西厂又不是天天盯在这，等西厂的人走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