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无辜,“说了,一开口便被轰出来了,眼下王爷正……正在兴头上,再要去扰,怕是要吃板子的。”
“怎么会这样?”
破山不理解,他小声嘀咕:“莫不还在为着赐婚的事,与宫里置气呢?”
绿萼摇头,“不知道。”
“还不知道以后什么情况。”破山犹豫再三,“你再去通报一遍。”
绿萼不得已,蹑手蹑脚进了寝殿,站在帘子外禀告:
“王爷,太后娘娘派人送了赏赐来。”
墨承影正高兴,无端被扰,十分不悦,“再废话,将你脖子拧断。”
沈雁归听着,这三番两次进来,只怕是有话要说。
她清了清嗓子,“有什么话你直说吧。”
绿萼咬咬牙,“王爷恕罪,太后行赏,论礼,王妃该出去谢恩的。”
太后啊,摄政王传言中的心上人,年纪轻轻便手握权柄,掌控天下。
无论从哪个层面,这都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
沈雁归从善如流:“好。”
“好什么?”
墨承影丝毫没有要放她离开的意思,他朝外头道:
“什么东西也配我夫人去跪谢?让潘献忠滚!不滚将他狗腿打断,谁敢再来扰,一律军棍伺候,打死算完!”
绿萼麻溜出来。
沈雁归觉得不妥,“王爷,那可是太后娘娘……”
“那又如何?不过是仗着有几分像你,在我面前放肆罢了。”
???
谁像谁?
摄政王是不是搞错了?
一定是王爷消耗太过,身心疲乏,说错了。
“王爷还在为皇上赐婚一事生气吗?”沈雁归想着前几日,他派人回去给母亲撑腰,心里还是愿意为他着想的,“太后娘娘或许也不知情。”
“你在说什么?”
“坊间传闻,王爷与太后……”
“闭嘴!”
听到自己和太后放在一起说出来就烦。
墨承影现在气得不想同她在一处,偏偏是在上坡,这情绪叠加,他一时没能控制。
连登三山观沧海,水何澹澹山岛竦峙、百草丰茂洪波涌起,沈雁归连呼吸都要张口,墨承影却在这时,同她说起过往。
十五年前,南褚国来犯,西疆大军奉旨增援,战事平定后,在永州城外驻军整顿。
人一闲下来,就容易生事。
那时候的墨承影才十一岁,弱小而善良,偏偏生得好容貌,像晒不化的白雪团子,粉雕玉砌,软软糯糯。
这在糙汉如云的军中,是极其危险的事情。
一开始大家还会忌惮他的皇子身份,逐渐发现他早已被京城遗忘,无权无势,没有任何依靠。
言语的欺辱,也渐渐变成动手动脚。
有一次百夫长伙同三人,将他骗去林子,想要同他进出,他被逼急了,动刀伤了百夫长,结果被四个人一顿拳脚伺候。
他被打得遍体鳞伤,动弹不得。
想要呼救,声音还盖不过林风。
衣裳没了,他成了林中一只待宰的羔羊,连自尽的力气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