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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奚婧的情况和也瞳十分相似。

龙族管理水族，凤族管理飞禽走兽。

当年屠魔之战，凤族同样耗损太多，凤族无法派出凤凰守护各地山脉只好认命大妖上任。

奚婧是小后山的土著大妖，自然成了小后山的山娘娘。

“哎呦呦，瞳姐姐真不讲情面呢。”奚婧的声音宛若清铃，很动听也很魅惑。

也瞳没被魅惑，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物件向她丢去，“花了四百文钱，你赔给我？”

奚婧接住小物件，那是一个羊毛沾成的小狸猫。

小狸猫张着大嘴，伸直四肢，竟在伸懒腰，它的身体由浸染多色的羊毛沾成，牙齿由形状适宜的异形珍珠拼成，眼睛由瑕疵酷似眼仁的瑕疵珍珠组成。

“四百文钱得我一条消息，你也不亏。我辛辛苦苦施的法，辛辛苦苦送于市集，你在万千饰品里挑出它，不觉得很曲折很刺激吗？”奚婧一边说一边把妖力注入小狸猫。

小狸猫“喵”叫一声，就吐出一串妖语，还是只有上古大妖才能听懂的上古妖语。

“上古妖语冗长复杂，早就被淘汰了，也就你这种老家伙还记得，我早就忘了。”也瞳笑得甜糯，“早就猜出你传的是上古妖语，我都没听。”

奚婧看着她的笑脸，甜甜糯糯挑不出一点破绽，“也瞳，你没有心肝的。”

“我辛苦跑一趟可不是听你说我没心肝的。”也瞳双手环胸，“上古妖语我早忘了，我就在这里，我要亲耳听你和我说。”

奚婧睁着那双不俏也带了三分娇嗔的眼眸，定定看着也瞳。

也瞳同样回望。

“你放得下，我却再也走不出……”奚婧所答非所问。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也瞳道。

奚婧忍不住叹息一声。

这一声叹息极轻却仿佛蕴含了经年的惆怅，如今借着这声叹息化为山间雾霭，飘散在山峰之上。

奚婧闭上双眼，“定南山动，回龙煞将破，届时天火下降，地火上涌，定南城所有生灵都会死。定南…完了…”

“哦。”也瞳点头，“那正好，那就完了吧，你放心以咱俩的妖力是不会死的。”

“我觉得……”奚婧想说什么却被打断了。

“我觉得定南完了是件不错的事儿。”也瞳道，“定南被毁以后，我那个傻弟弟就能回来了。”

“其实我们可以……”奚婧不放弃。

“我可以回去洗洗睡了，静静等待定南被毁就好。”也瞳转身就要走。

奚婧有些急了，直接扯住她的衣角，“定南还可以抢救一下的。”

“哦？是这样的吗？”也瞳感慨，“原来还有救啊。”

奚婧一口老血堵在心口，“明明你来这里就是来和我商量怎么拯救定南的。”

“你觉得我有那么善良？我会想着拯救这一城的生灵？”也瞳轻飘飘丢出问题。

“……”奚婧噎住。

无法反驳啊，这只河妖是个尖酸刻薄的歹徒，跟善良不沾边儿。

尖酸刻薄的歹徒一脸纯真，“我是收到你的消息，读不懂上古妖语，所以过来不耻下问。”

“不耻下问是这么用的吗？等等！重点是这个吗？你怎么能这么无耻？”奚婧磨牙。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也瞳双手环胸，“说吧，你要怎么拯救定南？”

奚婧被也瞳噎住，她绕一圈把消息传给也瞳就是想让也瞳来找她，这样处于被动的就是也瞳。

定南出事，她和也瞳注定会联手，谁被动谁难受。

她本来算计得很好，就等也瞳求自己，没想到也瞳反过来将她一军，真是个狡猾的家伙！

奚婧想到这里，脸上表情变得纠结，嘴唇翕动，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不甘心啊，她若是把方法说出来就真的处于被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