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要绳子,很长很长的绳子。
没有绳子,没有绳子!没有绳子?
有!有绳子!
身边如此多的树木,树皮,树皮!树皮就是绳子!
想到这里,沐青飞快向这片焦土中的一个位置跑去,只见他跑到一片焦土坑附近,跪爬在地上,双手不停在身周几丈的焦土中翻找,翻找……
应该在的,应该有的,就应该在这里!爹爹一定是把它放在这里的用火力不停淬炼的!
直到附近地面被沐青挖出七八个尺许深的坑洞,突然,沐青猛然停住,又发疯的努力刨开焦土,一只巨鼎逐渐显现,此鼎却只有一半,在断口处呈献熔化的痕迹。
沐青从鼎中抓出一物,此物只有一尺来长,像是一把尺,周身也布满焦土,用袖子使劲抹擦这“尺”的表面,终于,看清了此物。
是一把剑-----准确的说,是半把剑!
只有剑柄、剑阁和半截剑身,却没有剑锋和剑刃,这剑通体紫黑,在半截剑身的顶端是熔断的痕迹,好列害的火,这火不但将大鼎熔掉了一半,就连这把掺入了紫砂精铁和其它几种稀有矿物的剑,也被熔掉了一半。
沐青仔细的把剑柄处擦干净,凝神看去,两个小字映入眼帘----
灵缘!
灵缘!这剑叫灵缘,是爹给自己炼的剑!
自己始终没有开灵,爹希望自己与灵结缘,所以,这剑叫做灵缘!
爹!
我已经开灵了啊!
我只是没有告诉你,没有告诉娘亲,是想给你们一个惊喜!
沐青把喷涌而出的泪水再次擦干,他没有时间后悔,必须先把铃儿救出来!
他把灵缘剑别在腰间,转身又向巨树放向奔去……
……
巨树之下。
沐青用剑剥下来的树皮堆的像坐小山,他本想只做一根短绳,下到巨树底部,把铃儿绑在身上背上来,这是最快的办法;可是左思右想,还是感觉不够稳妥,自己上次从底部爬上来,不知道耗费了多少时间,多少力气,中间有多少次险些失足落下,如果再带一个铃儿,爬到一半万一掉下来,自己再断几根骨头倒是不怕,就怕铃儿现在这种虚弱的状态可承受不住一摔啊!
于是沐青决定采用稳妥的方法,做一根长长的绳子,一直通到树洞最底部。
一边把树皮削成条状,一边把三条树皮像编辫子一样编在一起。
沐青累了,就吸纳灵气转化灵力,灵力稍微恢复,就接着干,手被坚硬的树皮划的皮开肉绽,就把外袍撕成布条包扎在手上,布条磨烂了,就再撕一条……
天色再次暗了下去,直到把上身衣服都当做布条撕完了,光着膀子的沐青自觉这绳索足够长了,累的一下软到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稍事休息,他把绳索一圈圈盘起,自己把绳索一头往腰间一系,带着这个绳索头开始往上爬。
身后的绳索跟着沐青逐渐的拉高,沐青也是越爬越吃力,这树皮做成的绳索也是不小的分量。
待月色又浓,沐青终于把绳索拉到了巨木主干的顶端平台上,他找了一个结实的树枝,套上绳索,系了个紧紧的死结,心中焦躁着:“铃儿,乖妞妞,千万不要出事啊,千万要坚持住啊!青哥就来救你了!”
只见他用尽全力,把拉上来的一堆绳索向深洞中猛的一推,随着“嗖嗖嗖,啪啪啪”的抽打声,绳索完全落入深洞之中。
沐青把腰带紧了一紧,灵缘剑往腰后一别,手上再包上布条,顺着绳索轻轻一滑,就进入了深洞之中……
深洞之底。
沐青倏地落下,这次下来只花了一盏茶的工夫,他先是靠墙站着,狠狠的吸了几口这浓郁的灵气,感觉精神一爽,轻轻的喊了两声“铃儿,铃儿”,仍是无人应答。沐青只好俯身下来,开始一点点的摸索。
他回想着上次掉下来的位置,在黑暗中不断的摸啊,摸啊,许久许久……
忽然!
他心中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索性大声叫道:“铃儿----铃儿----我是青哥,我是青哥啊,你听到吗?你答我啊!你答我啊!”
“铃儿---------,铃儿----------”的声响在深洞中不断回响。却仍是无人应答。
沐青有些慌了,他跪爬在地上,从洞壁的一头摸向令一头,“咚”的一声头撞在壁上,就回头再摸,同时不停的喊着“铃儿,铃儿----”
他的喊声越来越嘶哑,越来越无力,渐渐带上了哭腔。
忽然,手掌中滑过一物,沐青猛的在身周狂摸起来。
“啊?”手中抓起一个圆圆的东西,沐青将此物轻轻的拿起,手心中却是“叮当”一响,正是铃儿辫子上的一只小铃铛。
沐青头脑中一丝不详之感一闪而过,突然双拳猛击地面,“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的声音不断响起,他仰天高呼:“天啊-----铃儿-----你去哪儿了啊——”
模糊的视线中,一位绿衣女孩映着银白色月光回头相望,轻轻的说道:
“青哥,我们永远都在一起,好不好……”
“青哥,不论我遇到什么事儿,青哥都能保护我……”
“青哥都能保护我……”
“都能保护我……”
“保护我……”
那身披月光的女孩身影随着声音的远去渐渐的朦胧,仿佛融化在清白的月光之中。
“铃——儿——”沐青再仰天高呼,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刚刚凝聚的灵力此刻却如万马奔腾,又如深海巨涛,顿时冲击的他是,不,醒,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