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都认为自己是一只濒临死亡的鱼儿。亡鱼……
“天哪!现在怎么办?”阿涛的声音带着颤抖,明显慌了。
“还能怎么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她杀了,尸体烧成灰、或者用药水把她腐蚀了好了。”
阿涛惊恐的说:“你疯了!那样我们是会坐牢的!会被枪毙的!”
雯君幽幽的问:“你怕吗?你在来之前没有想过这样的后果吗?”
“老实说,我没有。雯君,我完全想不到,你这样小小的身子竟然有杀人的勇气!”
雯君笑了笑:“想不到吧!世上有很多事都是你想不到的。你也想不到那天在澳门我会凭空出现来救你吧?”
阿涛点点头:“是的,这或许就是缘分吧!但是你救了我,救命之恩无以为报!这次我一定会帮你!照你说的做吧,要做就得快点!”
“阿涛,”雯君握住他的手腕说:“你真的不怕吗?我感觉你的手在发抖,对了,你额头为什么流汗?”雯君敏锐的注意到,他的额头已经流下了一大滴汗水。
“你怎么不说话?嗯?”“我……我去拿刀……”阿涛颤巍巍的站了起来,酿跄着走到门边去拿他事先准备好的钢刀,这把钢刀是他道上的大哥留给他的,他一直舍不得用,也没有排上用场的机会。他拿着它走过来,看样子每一步都很吃力。就在他靠近老巫婆身体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脚,老巫婆一下子睁开眼望着他,吓得他钢刀落地,人也跌坐在地上。他喘着粗气。
雯君见状,又拿出一只针管,把麻醉剂给老巫婆继续注射进去。看样子是刚才的镇静剂麻醉剂不够有效啊。雯君心里暗自嗟叹着。注射完一只又注射一只。
完事,她问:“阿涛你真的没事吗?我看你很害怕呢!”
“我……我才没有……”阿涛明显气息微弱。雯君又笑了笑,说:“没想到混社会的人还比我这个小姑娘不如呢!真是笑死人了!算了,我们不杀她了吧!”
“啊?为什么?”阿涛的脸色稍微好转一些。
雯君镇定的摇着头说:“杀人是需要精密的配合的!看你这样子是跟我配合不好了!动作要迅速才能在限制时间内完成,内心要强大才能处理的完美。算了算了!今天是不行了。”
“可是不杀她她去报警,我们怎么办?”
雯君有意思的反问:“就是啊,怎么办呢?也不能放了她啊?”
阿涛吓出一身冷汗:“那你预备怎么着?”
雯君阴深的说:“不如把她作为人质,卖到马戏团去。我听说有些外国马戏团专门收一些身体残缺的人去当小丑赚钱。把他们的手啊脚啊全部砍断,只留一个躯干,还有些是把舌头割下来,让他们发不出声音,只会嚎叫,这不正适合这老巫婆的形象嘛!”
“雯君你别说了!我,我要去上厕所。”阿涛说着就捂着嘴巴奔跑出去带上了门。雯君摇摇头,这厮胆子也太小了。还混社会呢!还是个男人呢!
雯君拿起老巫婆被锯断的手指玩弄着,微笑着自言自语的说:“应该把它冻到冰箱里去~”敲门声响起。
雯君不耐烦的说:“自己进来。”
来人的脚步声令她下意识的抬头。巫婆的指头掉在地上。是他!陈!柯!“陈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啊??”雯君惊疑未定。
陈柯不说话一步步走过来。阴沉的脸很恐怖。
雯君慌乱不堪,她缓缓站起来,抢在前面艰难的断断续续的说:“陈柯你……你口渴吗?我去,去给你倒水!”
雯君急于离开,可他勾住了她的手。“等等,你先坐下,我有话跟你说。”
陈柯居高临下的坐在板凳上望着半蹲在地上的雯君,冷冷地说:“其实我是一路跟踪你过来的。很惊讶吗?雯君,我本意是想保护你的。你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事吗?”
雯君已经满脸泪痕,尽管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泪掉下来的!
他继续开口,缓缓阐述:“雯君,我认识你的时候你才16岁,那时候你多清纯啊!你的眼睛清澈的像一汪泉水。尽管因为忧郁而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但我知道你本性善良,可现在呢?你变得面目全非,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骆雯君了!”
“我……我不是……你听我说……不是你所看到的这样……”
“那是怎样?你锯断了她的手指,你还想杀人,这是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雯君啊!你为什么会怎样?!你好可怕啊!”
雯君摇摇头,眼里泪光氤氲,她的委屈无从说起。
陈柯死死地盯着她,叹了口气说:“世人都喜欢美好的一面,可真相恰恰是不美的。”雯君的泪滑落下来,他用手轻轻抚摸。“我不怪你,可并不代表世人就不会怪你。如果他们知道了你的报复行为会怎样看待你这个人呢?你还要一错再错吗?!”
雯君哭泣的把头埋在陈柯腿上,眼泪打湿了他的裤子。阿涛推门进来看见了这一幕,又知趣的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