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虎背坐的是燕兆隐,乃燕小小的父亲。
燕兆隐一到,就把城卫一一赶开了,然后对燕兆鸣说道:“大哥,小妹的事都过去了,你不该还记着,何况殷名和小妹的婚事,起初是爹不许,这怨不得别人。”
燕兆鸣道:“我不管,反正小妹至今待字闺中不肯出嫁,这都是殷名害的,他害完小妹拍拍屁股就失踪了,天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他南阳侯今天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爹派你过来,是请侯爷过府一叙的,你却揪着旧事不放。”
燕兆隐无奈的摇了摇头,没在理会大哥,而是跳下虎背走到车前,朝殷羽臣拱了拱手,说道:“侯爷难得来一趟雷泽,家父诚心相邀,晚辈也有心请您过府,现在发生这情况,怕是请不动您老了,不如就由晚辈送您一程吧。”
“你……!”
燕兆鸣脾气暴躁,气得说不出话了。
殷羽臣拱拱手,跟燕兆鸣解释。
“事实上,打从第一眼看见子媚姑娘,老朽就非常喜欢,当年为了成全她跟殷名,我还亲自过来下聘,这事你不会不知道吧。虽然这桩婚事燕国公不肯,但子媚姑娘在老朽心中与儿媳无异,老朽相信殷名还没有死,他迟早会回家的,只要殷名一回,我还会亲自过来下聘。”
说到这儿轻叹口气,见燕兆鸣沉吟不语,忙又朝燕兆隐拱手回礼:“天色不早了,老朽自己赶路便可,就不劳二世子相送了,告辞。”
说完,扬鞭抽虎,驾车去远。
出城后,总觉身后有人跟着。
那是一道芊芊白影,不远不近默默的尾随在后。
殷羽臣起初以为是山贼土匪有所图谋,没去惊动这人,到后来越想越不对,勒虎停车往后瞄:“是子媚姑娘吗?”然而,喊声传出,那人却已不见。
这时,殷立从车厢钻出,问:“子媚姑姑来了吗?”
殷羽臣笑道:“是啊,不过我一声喊把她吓跑了。”
殷立一边回忆一边说道:“她胆子可真小,我记得我五岁那年,她来找爹,看见我娘了就吓得浑身哆嗦,后面这些年她又来过几回,我挺喜欢她的,她的样子跟那个燕小小长得有几分想象,好看又小巧。”
“好了,你子媚姑姑不会现身了,继续赶路吧。”
殷羽臣令孙儿钻回车厢,扬鞭驾车,疾疾远去。
此番虽有些小插曲,但总体来说收获颇丰。
五品通灵液不费一分一毫,简直就像做梦。
最关键的是,这种好运竟和殷名有关,这对于殷羽臣来说,无疑是个讽刺,他这个人一辈子守着一亩三分地,不好打听世事,就连儿子在外面做过什么事,结交过哪些人,他都知之甚少,好在这次有左屠相助,否则必要空手而归了。
至于殷立,左屠的出现,对他更是意义非凡。
从前对于父亲的了解全浮于表面,相知甚远。
直到看见左屠,方知父亲的不平凡是真实的。
爷孙俩心情极佳,一路精神百倍,竟无睡意。
回到南阳城,已是第四天的黄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