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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羽臣、典成、楚长风三人你看我,我看你,一阵迷糊。
适才殷立一通胡扯瞎闹,他们三个话都没有插上一句,就给稀里糊涂的带进了沟里,看着殷立左一句右一句像个人口贩子似的就把这事给定了,他们都看傻了,也气得老脸涨红,迟迟不肯起身移步。
直到魏大熏连叫两声,殷羽臣三人才离座近前。
一众人围着四口箱子,眉目堆奇,一动不动。
魏大熏使劲搓手,打开其中一口,里面居然全是破砖乱罐。
“什么!这这这……!这不可能!”
魏大熏吃惊不小,又逐一打开其他三口箱子,里面一样都是破砖乱罐。这下把大黑痣整蒙了,气急败坏的直搔头,拉开嗓子把在隔壁偏殿正在喝酒的四名随从喊了出来,各赏一巴掌,怒问:“都是一群饭桶,这到底怎么回事!”
四个随从盯着箱子里面的破烂直犯蒙,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殷立双手抱胸,哼哼两声:“我说世子耶,这就是你的聘礼吗?就这聘礼连叫花子都瞧不上眼,你把我们当什么了。爷爷,依我看他这是以求婚下聘为名,刻意羞辱我们来的,您还能忍。”
“不不不,箱子里确实都是真货,只是不知……。”
魏大熏罢手解释,却又不知道怎么说才能说明因由?
他把头皮都快要捞破了,硬是想不通聘礼去了哪里?
“立儿,不许胡说,殷魏两地素来交好,世子没有道理刻意羞辱我,这事必然另有原因。”殷羽臣轻斥孙儿,详解道理,转而又朝魏大熏说道:“世子,魏殷虽然交界,可是从建康城到我南阳,路有三千里,你驮着四口箱子即使走得快,怕也要走十天半月,这期间你就没遇到土匪强盗?”
魏大熏拍拍胸脯:“自然没有,我堂堂世子,谁敢劫我。”
“这强盗善会审时度势,他不来劫你,偷总是敢的吧。”
殷羽臣的猜疑不无道理,但语调隐隐有些怪异,两道白眉微微一挤,像是敏锐的察觉到一丝端倪。他话说完,眯着眼睛瞄了一眼孙儿,嘴角抽搐了两下。
而殷立心虚的勾起头,不敢与爷爷对视。
……
不管怎样,聘礼不翼而飞,除了盗贼也没有更好的解释。
魏大熏认同这个解释,不由气得牙关痒痒,扬手啪啪啪啪又打了四个随从一个嘴巴,怒斥:“好啊好啊,你们除了吃喝,还能做什么,看几口箱子都看不住,我怎么就养出你们这群饭桶!真是气得我了!”
四个随从委屈之余,惶惶恐恐下跪,连呼知罪。
魏大熏厉喝:“跪一边去!回去再跟你们算账!”
怒斥已毕,他又立时改换成一幅笑脸,面朝众人拱手环抱:“爵爷,本世子携聘至此,虽一时大意遭了窃,但诚挚之心不假,尤其刚刚亲睹了星月小姐的仙姿,这仰慕之情就更胜以往了。为表歉意,我想我应该有所表示。”
说完,习惯性的捏动痣毛,晃头摆脑想了想,又道。
“有了。听说贵地五百年前失窃,丢了不少战技,甚至连《双瞳赤金睛》也失传了,这几百年来人人都说殷地颓废,没有一卷像样的战技,只能靠求学帝都苟延残喘,这些话听到耳朵里实在令人心酸。我看不如这样,我这就回去重新采办聘礼,除了我许诺的五颗炼气丹之外,我还愿奉借一卷高级战技,你们看如何?”
如此丰厚的聘礼,甭说典成和楚长风,就连殷羽臣都动心了。
在日向帝国,武灵战技大多都存放在帝都国子监的宝库里。
事实上,帝国人才辈出,千万年来出过不少奇才,这些奇才自创的战技,流通于市,有些被各公侯购取收纳,视为国宝。从某种意义上说,一卷高级战技的价值远远超过炼气丹,哪怕借阅一回,拿个女人来换也是值得的。
这时,就连旁边的典星月也预知了结果,垂头丧气起来。
她素有一颗安静的心,鲜少显露哀乐,此时却急得咬牙抽泣。
殷立不傻,岂能不察,趁着爷爷三人没有表态,赶忙挺直腰杆,跟魏大熏说道:“喂喂喂,先前我们就说好了,你的聘礼少露一件,求婚就得作罢,你怎么还纠缠不清呢。”
“哼,我还当小世子是在保媒拉线呢,原来你是跟我胡搅蛮缠,这桩婚事可还轮不到你做主吧。常言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本世子既然来了,就得求个结果,否则我大魏的脸面往哪儿搁啊。再说,聘礼失窃是突发事件,为表歉意,我借阅高级战技,这也不算辱没星月小姐了吧。”
魏大熏本就因聘礼失窃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察觉殷立有意捣乱,很是恼怒,不自觉的拉高嗓门。他先是拿大魏二字示威,企图以势压人求证结果,而后又搬出高级战技,诱惑于人。
说实话,他的威诱并施对殷羽臣、典成、楚长风有效。
但殷立是初生的犊子不畏虎,这通话对他一点都不管用。
一个外人跑到家里逞威风,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来说,是不能容忍的耻辱。他才不管什么大魏不大魏,一心只想灭掉他的气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