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夕指突然敛笑,扣他手腕,骂道:“瞎了眼的狗东西,竟敢嫁祸于我!”
张麻子惶恐之余,眼珠飞转,苦声道:“世子爷,这这,这话怎么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啊?我是哪里开罪您了吗?您给提个醒,小人跟你磕头赔礼还不成吗。”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来张麻子身上。
见他满脸悲状,言词凄切,都觉不像贼人。
魏仕骁冷哈一声:“这就是你断案的手段?真是笑话,要人人都照你这样只打嘴仗,不讲证据,那这世上不知要冤死多少人了。”
典星月顺着话茬也道:“是啊,可别冤枉了好人。”
赵夕指笑道:“魏兄,要证据是么,那你瞧好了。”
说话之际,薅住张麻子的外套,一把扯了下来。
原来,张麻子外套之内穿的是一件夜行者之衣。
众人睁大眼珠瞅着这一幕,均不敢相信是真的。
典星月张大嘴巴怔了一下,愕道:“这身形,这衣服,果然是你!”
那张麻子连连摇手,慌道:“不不不,我不是采花贼,不是我。”
赵夕指啪的一巴掌打在张麻子后脑勺上:“呸你个狗东西,还敢狡辩,你都不打自招了!本世子请你家主子把你们叫来大堂,我只说抓贼,其他的一概没说,你能掐会算啊,偏就你知道我要抓的是采花贼!”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真相已经是昭然若揭了。
魏仕骁拍桌怒喝:“张麻子,你好大的胆子!”
那张麻子吓得双腿发软,噗通一声跪倒:“世子息怒,属……属下该死!”
魏仕骁在此之前还傲气凌人,这会儿只觉丢脸,纵想遮掩,也来不及了,于是又训:“你是该死,我大魏百姓不管走到哪儿都是遵纪守法的,何况天子脚下,法度森严,我等更需严于律己,没想到你居然色胆包天,干出这等无耻的事来!”
“属下再也不敢了,求世子宽恕,饶我一命。”
张麻子一边砰砰砰的磕头,一边急声急气的求饶。
见魏仕骁眼冒怒火,似有杀他之心,当即又爬到典星月跟前连磕了三个响头,求道:“星月小姐,小人对你确实仰慕的很,可我心里一直不敢起邪念,今晚也是鬼迷心窍昏了头,才跑到你府上袭扰,没想到……,没想到我钻错了房间,也……也亏得弄错了,否则小人的罪过就更大了。总之是我不对,我给你磕头赔罪了,你大人不计小人,绕我一命吧。”
典星月愁着眉头,心里作呕,不愿搭腔。
这时,赵夕指上前,拍打张麻子后脑勺:“没出息的东西,求什么求,没人要你的命,我跟你家世子说好了,阉了你就当抵罪了,阉的时候顶多出点血,想死哪有那么容易。”
魏仕骁丢了脸面,怒气正盛,也不袒护。
“来人,把张麻子拉下去,给我阉了!”
左右得令,将张麻子拖去院外,脱裤行刑。
贼虽伏法,但这糟蹋女人的行径毕竟下作,为人所不齿,魏仕骁怕典星月和赵夕指闹到官府,有损颜面,于是收敛气势,好生奉茶,一再的赔笑赔罪。其实,典赵二人没有打算跟他纠缠,喝完一杯茶,便都告辞,各回各家了。
……
回到家没多久,天色渐渐亮了起来。
典星月扒了半碗饭,就去国子监了。
刚到玉鼎宗,有执事传令,说甘甜导师请她去战技阁报道。
典星月又匆匆忙忙的赶到战技阁,却见阁楼门前站有四人。
这战技阁常年封闭,无令不开,平时严令禁止学子靠近,但今天除了典星月和甘甜导师之外,竟还来了齐宛柔、魏仕骁、赵夕指三人。典星月比她们四人晚到,见此情形,尤感奇怪,于是向甘甜导师执礼发问:“甘导,您这是……?”
甘甜伸手理了理马尾辫,嘴边挂着一丝甜笑。
她那抹笑既显得高深莫测、又显得成熟好看。
尤其是在张嘴说话时,胸腔起伏,更显丰韵。
“这些时日,大家勤修苦练,修为都大有长进,魏仕骁从一品大乘境晋升到了三品,短短数月,能有这样的成就,非超凡的资质,不能做到;当然了,典星月、齐宛柔、赵夕指也都晋升到了大乘境,虽属一品,却也难得。也就是说,你们四个都迈入了中三境之列,这战技阁可以为你们开放了。”
典星月四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个惊喜万分。
赵夕指欢喜之余,不忘问话:“不是说,战技阁无令不开的吗?”
甘甜昂头看了看阁楼,说道:“是啊,战技阁每半年开放一次,平时极少对学子另行开放,不过过些时候,你们四个要随我下山执行教令,所以教宗传令,准你们选修战技,以备不时。”
典星月四人好奇得不得了,齐声问:“什么教令?”
甘甜罢了罢手:“既是教令,就不要多问了,从今天开始,你我五人当属一体,我只对你们四个负责,你们也只需向我报道,明白了吗?”
典星月四人先后应声:“明白了。”
甘甜不再多言,令她们四人跟着。
而后,掏出令牌,破开封印结界。
最后,推开大门,进了战技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