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的里衣还是自己的,只是被那粗糙的男装套着才一直干不了。
她是可以脱下外衣烘里衣的,但因月清河在,所以她也不好这样做。
如今月清河把烘的外袍给了她,她便是连里衣也一并脱了,套上了他的外袍。
回头看着他还是背对着自己,清沉将自己的里衣烘干又换了回去。
外头还是罩着他的外袍,在烘里衣之时,她散落下来的乌黑长发也已经干了。
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清沉总算是清清爽爽地站了起身。
只是坐在她对面背着自己的月清河在这期间却是一声不吭。
方才从水潭出来时,她便已问过他身上是否不适,那红衣女子给他下的毒发作了吗?
他都说无碍。
看着他此时背对着自己一声不吭,他身上的毒发作了?
思及此,清沉走到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肩,“皇兄,你还好吗?”
谁知跟前之人竟是直接站起身走出了木屋。
“皇兄?”清沉懵了一下,立即跟了出去,“皇兄,你身上的毒是不是发作了?”
“我无碍,你回去!”月清河始终是背对着她,声音带了一丝忍隐。
“你都不敢看着我,怎么可能会无碍?”清沉上前,双手攫住他的胳膊,想看他身体状况。
月清河却是一把将她推开,让她险些跌在地上。
“你别碰我!”他抬眼看向她,眸里满是猩红。
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情绪一样。
清沉愣在原地,迎上他的视线,脑海里回响起那红衣女子的话。
这毒只有她能解?
清沉上前攫住他的胳膊,逼着他直视着自己,“皇兄,我们回去找那些人吧,让她给你解药,贺兰衍只想捉我去西贺国,他不会杀我的,但是你的毒不解的话……”
“皇妹……”他骤然抬眼看她,如子夜般的黑眸一片猩红,像是在忍耐巨大的痛苦。
“皇兄?”清沉瞧见他痛苦的神情,心如被人狠狠地攫住,教她喘不过气来,她轻声劝着:“我们回去找他们吧,好吗?”
没有什么比他的命更重要了。
“这毒你也一样能解。”他目光炽热地盯着她,却未曾动她。
“诶?”清沉错愕地愣在当场。
“她给我下的大概是媚药。”他又补了一句。
这一句话瞬间在清沉的耳际炸开,教她双耳出现短暂的耳鸣。
脑海里都是一个想法,那红衣女子居然给皇兄下了媚药?
月清河见她呆愣住,他转身朝另外一边走去,“所以你离我远点,懂吗?”
清沉回过神来,看着他颀长的背影失了神。
她也曾中过媚药,知道有多难忍耐。
可他居然忍了这么长时间,甚至她一靠近他就被他推开……
看着他越走离小木屋越远,清沉顾不上别的,追了上前,“皇兄……”
“我让你离我远点,你听懂了吗?”月清河却是转身朝她低吼。
只见他额间都是密密麻麻的汗珠,俊美的脸庞满是痛苦之色,眸中更是布满红血丝。
清沉鼻尖泛酸,站在原地,发出软糯而坚定的声音:“我……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