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对面的月清河见状,朝身旁的奴才道:“你们都先下去。”
奴才们应声退下,偏殿内仅剩他们二人。
他朝她走去,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父皇若是泉下有知,也不希望你为了他郁郁寡欢。”
“月清河,你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她口吻冷淡,并未挣脱他的怀抱。
月清河闻言,伸手扣住她的下巴,稍微用力,便是明显地看到她眉毛微微动了一下,“那你觉得我说怎样的话最有资格了?”
她抿唇,垂下睫羽,并未对上他的眼神。
他哼笑,“说到底,你心中就觉得父皇的死大多与我脱不了干系是吗?”
“我没有那样说过。”
“那你对我如此同仇敌忾的模样做什么?”
“我……我没有。”她别开脸,挣脱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
她只是不知道该拿什么样的心情去面对他而已。
这一路走来,他救了自己许多次。
给过自己温暖,教会自己骑马射箭……
也给予了自己从未体验过的情爱……
只是,父皇的病也是因他们而起,再来一个就是……
父皇的死,与他母后有着莫大的关系。
她现下是找不到证据,但她能够确定的是,父皇的死没有那样简单。
逼问冉玉是行不通的,她不可能那么傻地说出来。
那到底要怎么做?
还是她宫里就藏着给父皇下毒的药吗?
她要不要叫星雪偷偷地去她寝殿里找找看呢?
“想什么?”月清河见她心不在焉,又捏住她的下巴,逼着她与他相视。
“你放开我。”清沉从他怀里挣脱出来,退了几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月清河却是上前拉住她的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能不能不要再执着父皇的事情了?”
“我做不到。”她水眸的光暗了下来。
她不喜欢他以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说话。
犹如包庇他母后一样。
“你给我一点时间,等老二成熟一点,能独当一面,或者搞清老四一心只是为百姓,我将这位置给他们随便一人就好,你跟我离开这皇宫离开这京都城,到时候不论你想到南部生活还是到别的国家生活都好,只有我们二人,可好?”
他执着她微凉的双手,用他自己手掌的温度给她暖着。
那低沉的嗓音透着难以言喻的穿透力,直窜入了她的心里。
大概是他所给的承诺太令人难以置信,清沉愣在原地半晌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她睫羽微动,潋滟的水眸终是对上他一双如子夜般的黑眸。
只见他那黑白分明的眸中藏着绝对坚定的光痕。
方才那些话,他是认真的?
所以刚刚二皇兄跑来他面前说,他分给他做的事情太多,是因为他想锻炼二皇兄的能力?
可是……
“给我一个答案,你愿不愿意等我?”他上前,扶住她的双肩,见她愣住,知道她是将自己的话给听进去了。
“你……愿意放弃这皇位,就是为了跟我在一起?”清沉眼眶莫名的发烫,一抹莫名的情绪在心间发酵,教她的鼻尖瞬刻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