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不会想得有点多?”他冷睨了她一眼,从一旁抽出匕首,毫不怜惜地直接将她手指给划破。
“你……”清沉吃疼地皱眉,想抽回手。
手腕被攫向到床榻上的白喜帕上,手指伤口的鲜血滴落,在那白喜帕上晕染而开。
清沉愣了一秒,才回过神来。
他……
没打算碰自己,所以才要划破她的手指,让白喜帕染上血迹,明日好交差?
看着那白喜帕上的血迹,清沉心中黯然。
任何嫔妃入宫时都一定要验身,幸好她是一国公主,那些嬷嬷也不敢提出此等要求。
毕竟就算验出她非清白之身也好,她也一样要入了他们的宫门。
她是带着两国和平的希望而来,而非真正只为成为贺兰衍的妃子。
没等她开口问他,他松开她的手腕,便将那染了血迹的白喜帕扔在一旁的矮凳上,脱了鞋后便是上了床榻。
明日元日虽是不用上早朝,但他堆积了不少折子,是要处理了。今日折腾了一天,背部的伤传来阵阵疼意。
他已是没精力陪她继续耗,不与她多说,便是和被而眠。
清沉站在床边,看着他霸占了整张床,心中掠过一丝不知所措,他都把她的床给霸占了,那她今夜睡哪?
“贺兰衍,你自己没有寝宫吗?”她忍不住地冲他喊道。
贺兰衍紧闭着双眼,微掀薄唇,发出冷淡的声音,“东明国的使者团都未离开,你想让他们都知道,你刚嫁来西贺国,就被孤冷落,独守空房?”
可是那些使者团要三日后才启程离开西贺国返回东明国,难不成这几日,他都要来她这儿过夜吗?
清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拿过另一床被褥在窗边的贵妃椅睡下。
别说他乏,她更乏困。
窗户开着细缝,西贺国元月的温度也一样低下,但寝殿内烧着木炭,还算暖和。
冷风透过细缝抚在清沉的脸蛋上,她顿时将自己的脑袋都掩在被褥内,倦意袭来,让她毫无防备地入了眠,进入梦乡。
梦里皆是她一直思念的俊脸,他心疼着自己手指的伤,温柔地吮着她手指的划伤,与她耳鬓厮磨,缱绻旖旎。
可梦始终便是梦,清沉睁开双眼时,映入自己眼瞳的不是自己的明月殿。
她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脑海里浮现起那梦,自嘲地勾唇。
她也只有在梦里才能回去东明国了。
她若只身逃出这西贺国王宫,也不知该得要用多长时间才能回东明国……
只是……
哪怕是梦,他能够在自己梦里出现,她也心满意足了。
“公主。”星雪此时推门而入,见到她醒来,立即伺候她起来。
“现下是何时辰了?”她看着窗外,冬日的阳光已是洒落进来了。
“已到巳时。”
“什么,那么晚了?”清沉急忙下了床,刚穿上鞋走两步便是愣住了,回头看向那铺着大红床褥的床榻怔住。
她昨夜不是在贵妃椅上睡的吗?怎么会……
星雪见她神情怔愣,她也满是不解,便道:“公主,太后那边的郑嬷嬷一早便过来了,刚好碰见陛下起来。陛下他将那带着了血的白喜帕递出来,让嬷嬷们都不能打扰您休息。公主您和那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