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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殿中烛火摇曳,流苏锦桌上的兽丹炉烟丝飘起,殿内顿时充盈着一股香熏味。
身下的人儿娇弱,却是倔强得很,怎么都不肯吭声。
贺兰衍起身自行穿上衣衫,见她身下的床褥却无丝毫血迹,便是应了自己心中先前所有的猜想。
她果真是与她心中之人早已……
思及此,他的心如被火烧,疼意遍布全身。
他为她掖上被褥,刚将被褥盖至她胸口之际,她突然睁开双眼。
带着水雾的眸子一触及到他的黑眸时,双手立即揪起了被褥,往床榻里头缩去。
“贺兰衍……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你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她屏住呼吸,口吻冷淡,眸光已是被冷漠取而代之。
贺兰衍倒是有些难以置信,在床榻旁坐下,“事到如今,你竟是还想着逃?”
她将整个身子蜷缩在床榻里头,床襦上一片干净,根本就无该有的痕迹。
她抬眼看他,勾起了一抹冷笑,“我不是完璧之身,难道你不介意吗?还是你想将我赐死?”
他没想过她会如此直白地提及此事,他眸中翻滚一抹痛意,只是一掠而过。
“孤是介意,但你留着还有用处。所以你别想着寻死。等孤将碰你身子的人杀了,便是无人知晓此事。”贺兰衍冷哼,起身朝外走去。
“贺兰衍,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心中之人是何人!”或许是恨,也或许是不甘,她一直坚守了许久的自尊,就这般被他轻而易举地夺走,她不好过。所以她也不想让他好过了,他或许是恨自己的,但她很清楚,没有爱,又哪来的恨?
“不见得。”他勾住脚步,回头看她,只见她精致的脸蛋上满是倔强。
“你连他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月清沉,你这是不满意孤的表现?”贺兰衍往回走去,见她防备地看着自己,“孤不介意再一次霸王硬上弓。”
“你滚!”清沉拿过一旁的玉枕朝他砸去,被他一手接住。
“月清沉你最好期待着,孤会日日来宠幸你,直到你忘记你那所谓的心中之人!”他扔下玉枕,挥袖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她略带歇斯底的声音,“你无耻!”
他无耻?
更无耻的事情,他都能做得做出来!
这又算得了什么?
贺兰衍离开了碎音殿后,便是回了御书房批折子。
他将贺兰轩先关入天牢,让都察院那边插手了此事。
朝中大臣一半上折子请他饶了贺兰轩一命,同时也有一半的大臣是请他处死贺兰轩。
有他这么一位有谋反之心的王爷在,西都城注定不会安稳。
所以只要将他彻底连根拔起,才能让西贺国太平。
贺兰轩的事情,他已是不想再去多想,都察院那边查出他还有什么罪行,该怎么处置他便怎么处置。
倒是月清沉的事情……
“让尤莉来见孤。”他朝身边的奴才下令道。
奴才领命而去,尤莉来得很快,“陛下找属下有何要事?”
贺兰衍沉默了半晌才道:“你给碎音殿那边送碗避子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