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劝了一句,可在桌案前坐着主子却是跟没听见似的继续画着画。
怀桑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站在寝殿内好一会儿,直到桌上的饭菜都凉了,那边在作画的人儿动作依旧,没有丝毫要用进食的打算。
她已是饿得前胸贴后背,一点力气都没了。
怀桑无奈地只能端着饭菜出了寝殿。
她能偷吃吗?
不能,包括其他奴才都一样,因为一人在宫中犯了罪,牵连可是他们背后所有的族人。
所以自然没有奴才敢那般做。
谁都不敢拿自己全族人的命去换一口吃的。
清沉静下心,拿着笔在纸上作画,门外传来一阵‘哐当’的响声。
“怀桑,怀桑……”同时还传来其他奴才的叫唤声。
寝殿的门被推开,一名宫女不经通传就闯了进来,直跪在地上道:“娘娘,奴婢求求您吃一下东西吧,怀桑也跟着娘娘三日未进食,现下都饿昏过去了。”
清沉闻言,不为所动,发出冷淡的声音,“不让你们进食的是你们的陛下,不是我,你们自己去求你们的陛下。”
“娘娘……”宫女无力地求着:“娘娘现下怀着孩子,娘娘不想吃,可是您腹中的孩子也要吃的呀,您难不成真的想将您腹中的孩子饿死吗?”
清沉握着笔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向跪在门口的宫女,勾唇冷笑:“对啊,难不成你被派来这碎音殿伺候我,还不知我的身份吗?一个东明国的公主怎么可能会为一个敌国的陛下生下孩子?不可笑吗?”
“奴婢不知两国有何恩怨,只知随着娘娘嫁来西贺国和亲,东明国已是和西贺国交好,两国再也不会打仗了,奴婢那远在边城从军的兄长也还能保住性命。所以奴婢一直都很感激娘娘愿意来西贺国和亲,娘娘代表着是两国之间的和平。”
“再者娘娘腹中的孩子,除了是陛下的孩子,也是娘娘您自己的孩子。您再与陛下赌气也不该伤着您自己的身子还有您自己的孩子……”
“你……你出去。”
“娘娘……”
“出去!”
“是,奴婢冒犯了。”宫女垂着脸,无力起身离开了寝殿。
清沉坐了下来,她也快体力不支了……
……
贺兰衍一直都派人留意着碎音殿的动向。
总以为她会心软,却没想到她竟是硬气了整整三日滴水不进。
方才奴才来报,她身边侍女怀桑饿昏了过去,她还是不为所动。
她瞧着柔弱,性子却是倔强得很。
贺兰衍承认自己是输了,他没办法继续看着她这般糟蹋她自己。
他让奴才备好东明国的菜肴送到碎音殿,自己也随后跟去。
推开她寝殿门之际就瞧见她坐在窗台旁看向窗外的院子。
看到自己来了,没有任何反应。
仅是三日没进食,她却是肉眼瞧着消瘦不少,向来粉嫩的脸蛋也变得苍白不已。
他揉着心疼的眸光上前,在她面前停下,拉过一旁的凳子在她身旁坐下。
“月清沉,你到底想怎样才肯进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