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没有带够钱,这就是古代生活不便的地方,没有电子支付,没有支票汇票转账,甚至连纸币都没有。
两百贯的铜钱,足足四百斤,要六个成年人来抬,即使是两百两银子带在身边,带在身上也不轻松,所以大宗交易是一件费神费力的事情。
要第二天才准备好,转让房契之类的文书必须在衙门登记。
宋晨拿出二十两银子算作订金,要屋主开收据,他自然乐意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宋晨兴冲冲地赶去,屋主却变卦了,说房子他不卖了,问他什么原因不卖的,他却支支吾吾地说想留着等升值。
很明显有人逼他,宋晨当然不同意了,说订金都交了,这笔交易已经定下来了,现在他就要把剩下的钱给他,他不收也得收。
那个屋主看到宋晨凶狠的样子,这家伙貌似也是有背景的人,同样不能得罪。
宋晨直接道出了屋主的苦衷,晓得是蒲家给了他压力,并表示了自己的理解,亮明自己沿海制置副使的身份,只要他履约,就给他做主。
这个身份在普通人眼里可是高官,同样是惹不得的。
屋主夹在中间极不好做,怎么取舍却是很明显的,大宋吏制三年一考,三年之后这个家伙还在泉州还是两说,但是蒲家肯定还在会在这个地方,铁打的蒲家流水的官。
直到尚一刀拿住他的衣领,并且威胁到,屋主才松口说,可以把订金退了,宋晨顿时无语了。
他就这么没有威摄力呀,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屋主,莫非之前这家伙还以为能讹他这个沿海制置使的二十两银子吗,真是岂有此理!
尚一刀的威胁一直由痛打一顿升格为断手断脚,这家伙才咬了咬牙说,退回两倍订金,显然这钱还得由他来出。
宋晨更无语了,这蒲家还真是霸道,把别人的生意搅黄了,连点赔偿都没有,这下还得让这个可怜家伙自己出钱搞定。
另外有一刀在真好,很多脏活可以让他干,比如这件事情。
最后宋晨插手,找了一个骨格清奇的解决之法,直接去告官。
这在大宋还很是罕见,沿海制置副司作为原告,告一个普通老百姓出尔反尔,不履行已经签订的‘房屋买卖合同’。
宋晨还特意跑回去,穿上了官服,押着屋主大摇大摆地去了泉州府衙,起先只有几个人跟着看热闹,后面队伍越来越大,最后直接有两百多人了。
大宋沿海制置使要状告一个白身,宋晨敲起了衙门外的鼓,咚咚咚。
今天巧了,好好先生王积翁就在堂上,审案本来有节度判官的,少数时候身为知州也有审案的义务,朝廷规定了一年有几个指标。
如果他知道宋晨这煞星要来,就算打死他王积翁,他也不会在今天出现在衙门里。
“堂下何人?”这是审案标准的开场白,这是宋晨听过到最没有气势的一句‘堂下何人’,堂上之人看到宋晨后像受了许多委屈小娘子一样,叹气地喊出了这句话。
“草民吴可!”屋主也没有办法,他是被逼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