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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霍燕琛低头看她，却只能看见她柔软的发顶。

感觉晚上喝下去的酒，都在血液里翻涌，让他眼眶有点热。

他知道齐言在给他创造机会，同往常一样，可是宋星遥不买账了，甚至连多看他一眼都不肯。

她一定是很讨厌他吧！

霍燕琛苦笑一声，声音低沉，“宋星遥，新年快乐。”

宋星遥楞了一下，才说：“您也是。”

这是她这两天唯一跟他说的话，虽然敷衍，却还是叫霍燕琛眼眶一热，嘴角却忍不住勾了勾。

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又尴尬。

主持人笑着提醒，“宋星遥别低着头啊，来看前面……”

宋星遥茫然抬头，眼前白光一闪，她的表情就被定格在相机里，拍照的是临时充当摄像的周炎，看了一眼底片之后，就冲台上比了个ok的手势。

这大概……

是他们唯一的合影了。

颁奖结束，霍燕琛没有再和她站在一起的理由，神色淡淡的下了舞台，没有回座位，从后门出去，刚出大厅，原本稳健的步伐骤然变的虚浮起来。

走廊上开了窗，冷风吹在脸上，霍燕琛浑身一机灵，清醒了一些，跌跌撞撞往卫生间走。

这会人都在大厅，卫生间里没有人，霍燕琛闭着眼睛靠在墙上，耳朵却自动去寻找宋星遥的声音。

找不到。

满脑子都是大厅里嘈杂的声音，淹没了她的呼吸声，他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平时里精准能找到的声音此时像是隐没了。

霍燕琛克制不住的慌，心疼。

或许是酒意熏人，或许是胃病又犯了，他就顾不得周围的环境，高大的身躯弯了下来，用膝盖紧紧的抵着胸口。

“霍总。”齐言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这样场景。

霍燕琛本就高大，也总是挺拔坚定，可是事关宋星遥，他就只剩下满身无奈和萧索。

齐言一个大男人都要心疼几分，“要不，我叫太太过来？”

霍燕琛睁开眼睛，空茫的看着前方，“齐言，我错了。”

没等齐言回应，他就沙哑着嗓子说，“一年前，我明明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哪怕知道了，也不该跟母亲提起。可是，我私心作祟，把她拉下水。我也可以不跟宋海阳签那什么鬼合约。”

那他现在，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她？

他本可以……

可是，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

所以，今时今日的结果，都是他活该！

霍燕琛说着，眼尾晕起一丝红，“齐言，我把她捧得再高，也赎不了罪了。”

齐言听着难受，靠着墙坐在霍燕琛身边，“不会，太太那么善良……”

霍燕琛嗤笑一声，“是啊，那么善良。我却想拉着人家下地狱。”

齐言就想，您哪里舍得拉着她下地狱。

您是把所有重回人间的希望都放在她身上。

“霍总，太太会看见您的好的。只要你们一条心，就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齐言这么说，“地上凉，还是起来吧。”

宋星遥下台，并没有看见周炎。

倒是口袋里的手机一直在震动，她看了一眼，发现周炎把她和霍燕琛拍

的合影发在小群里了，后面跟着求表扬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