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身边。

把她丢了。

许佳倩闭上眼睛仔细想了想，假如叶蓁没有死，她现在还愿不愿意见她呢？

不愿意的。

同理，宋星遥大概也不会愿意见许为民。

大人的事情，为什么要让她俩来买单呢？

“你跟我说说，好叫我知道，这世上不是所有的母亲都是这样的。”许佳倩轻声说。

宋星遥听着许佳倩的话，眨了眨眼睛，才慢慢说，“我妈妈是这世上最好的妈妈。”

“宽容、温柔、善良、漂亮。”她看着许佳倩，“我小时候可皮了，没少给她惹事，她气极了，又舍不得打我，会咬我。其实咬的也不重，但是每次都是她先哭。”

“她做饭其实可难吃了，除了特别咸，什么味道也没有，我吃了很多年，等到大一点了，就开始吃辣，能中和一点咸味。”

“她吃东西的口味总是千奇百怪，以至于我后来也跟她一样，吃什么都觉得好吃。”

……

“她对谁都很好，宋之静一家来了，要吃要喝要钱，她都给。有别的女人找上门，她还给人家钱。听起来特别温柔懂事是不是？”

“不是的，她很任性。她会织各种各样的毛衣，可是给老宋织的毛衣从来没送出去过，堆在那里，反正手巧任性，明年还继续织，也不管老宋有没有长胖。给我织毛衣要织两件一模一样的，一件穿着，一件放着。”

就像是那些人说，等我有钱了，要买两套房子。

一套自己住，一套留着看。

许佳倩听到这里，倏然抬头，“两、两件吗？”

宋星遥笑，好像在谈论别人家的事情，“对啊，两件。可惜了，她死的时候，老宋把这些，都烧的差不多了。”

烧了……

许佳倩心口一阵绞痛。

她努力安慰自己，那或许本来就是给宋星遥的，不是给她的。

可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问了一句，“为什么要烧掉？”

宋星遥摇摇头，“或许是想断了念头吧。我妈去的太突然了，也没有人告诉我。我高考完了回去，才给她办的葬礼，她给我留的东西，只剩下那个小盒子里的首饰了，还是李嫂帮我藏起来的。”

剩下的，都被烧了。

老宋烧了她的东西，很长时间都不回家，连葬礼都不参加。

她贪恋妈妈生活过的地方，替妈妈抱不平。

可是……

现在也什么都不是了。

叶蓁好像来这世界上走了一遭，走的时候干干净净，什么都没留下。

宋星遥有点沮丧，“有时候，我觉得妈妈好像也把我丢了一样。可是现在想想，她实在是太苦了，就这样也好。”

宋星遥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叶蓁的小事。

许佳倩听的屏住呼吸，很多事，居然就和许为民的生活轨迹重合了起来，那种诡异的感觉，就好像他们一家四口，隔着时空一直在一起一样。

比如，叶蓁织给宋海阳的毛衣，或许根本就不是给宋海阳的，而是给许为民的，只是没有送出去。

比如那留存下来的那件毛衣。

可能是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