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我只是想让你背着,你背着我,我感觉特别的心安。”
荣靖笑出了声,但显然很是受用。
他笑道:“长不大的孩子。”
我闭上了眼,安静的汲取他身上的青草味儿——我是医者,天生喜欢这样带着苦涩的味道,让人觉得安心。
“荣靖?”
“嗯?”
我不回答了,但荣靖来了兴致,一直追问我到底要说什么,甚至扬言威胁要把我给扔下去。
我连连告饶:“我告诉你,你可不许生气哦。”
“不会。”他斩钉截铁的回答。
我趴在他背上吃吃的笑开来:“我刚刚睡着的时候,口水流在了你的背上了。”
荣靖的身躯一僵。
我立即止了笑,他这人最爱干净整洁了,这下脸色一定难看到了极点,无奈何,我捏着他的脸,道:“你生气了,你看你,明明就是生气了。”
“我骗你的,你还要生气么?”
荣靖无奈笑道:“你怎么跟依罗那个丫头一样了,总爱捉弄人。”
“我可没有捉弄你,我鞋掉了,傻子!”
我晃着一只脚向前给他看,上面的鞋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也许是刚刚下山的时候掉的,但我没有感觉,此刻脚底发了凉,方后知后觉。
“那我回去找找看?”荣靖停下来,问我。
我摇头道:“天已经很晚了,先回去吧,一只鞋子而已。”
荣靖想了片刻,也同意我的话,便把我给背下山去了。
不知他们交谈得怎么样,依罗当天晚上面色冰冷,任凭赵清明怎么哄法,都没有用。
见我和荣靖回来,她便抱着枕头过来,说要和我一起睡,枕头已经扔上了床,她把荣靖给推到门外,荣靖却不满了。
他问:“你晚上睡觉会踢被子吗?会打呼噜吗?会说梦话吗?……”
“不会不会不会!我一概都不会!我会把洛洛照顾得很好,你这是操的什么心?这里是我家,我爱和谁睡和谁睡,你家里是住海边的吗,这么咸?”
一大段长话给荣靖堵得哑口无言。
依罗关了门,一溜儿钻进了被子里,抱着我就不撒手,也不说话。
“怎么了?”我回抱着她,轻声问,“赵清明欺负你了吗?”
“他那个呆头鹅,怎么会欺负人?他生怕人受欺负呢?”
“那怎么还……”我缄口。
黑暗里,她的呼吸渐渐加重,原本无声的啜泣,此刻全然迸发,弱小的脑袋埋我怀里大声的哭起来。
等哭够了,依罗才慢慢的讲起:“也不知道那个赵婉婉哪里来的骄傲,明里暗里偏说苗疆的不是,可她自己就在西凉,那个地方又比苗疆好到哪里去呢?”
“明哥不肯跟她走,要她既然嫁做人妇,就安安心心的留在那里,知道她过得很好就放心了,偏偏赵婉婉厉害得很,说赵家是被那个什么靖王爷陷害的,只要明哥跟她走,就能够还赵家一个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