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心里苦吗?
所以才觉得原来的苦更苦,更吃不得苦。
谢梅扯了笑,又致歉,道:“别想太多了,好好修养,阿洛,老天留你这条命,就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
我点点头,答是。
谢梅复又陪了我一会儿,闲说了几句,临走时,怕我闷得慌,他命宋甜儿搬来棋盘,摆了一盘棋,交代下来。
他道:“虽说你现在不能乱动,但是脑子还是得动的,否则总是迷迷糊糊的,人都要躺得傻了。”
宋甜儿掩唇大笑起来,宋宁儿在身后拧了她一把,她方克制住了。
谢梅也含笑离去。
谢梅说得不错,躺得久了,脑子隐隐有些生锈的迹象,很多时候反应迟钝,就连看书,时常看了半日,还是想不起来书里究竟都写了些什么,难以集中注意力。
是该动动脑子了。
于是靠他摆下的那盘棋局,我尝试着破了,用了足足一个日夜。
我原本是想等谢梅过来,再与他手书一局,切磋一番,但万没有想到,我捧着这盘突破的棋局,等来的竟是一个不速之客。
宋甜儿照旧是在我身边伺候着,天气闷热,她站在我身侧,手里打着蝇帚子,但眼睛已快要睏得昏睡过去,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
那个小丫头就是此刻闯进来的。
十五六岁的模样,绣纹罗纱着身,月牙凤尾罗裙裹住了那正在发育的曼妙少女腰身,云丝披风下,兰色如意宫绦随着她脚下的动作而若隐若现。
丫头冲着跑了进来,我正在亭榭里头乘凉,不防她带着暑气闯来,宋甜儿亦是被吓得一怔,手里的蝇帚子瞬间掉落了下去。
她脸蛋红扑扑的,稚嫩的五官气呼呼,肉乎乎的小手戟指着我的脸:“你……”似乎是忽然忘记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你就是那金屋藏娇的娇?”
我噗嗤笑出声,她便跺跺脚,叉腰凑近了我,盯着我好半晌。
“见了我,你为什么不行礼?真是好大的胆子!”随后便从腰间甩出一根长鞭,尖细的声音打耳边破开,小丫头得意洋洋地道,“今日我就要来教训教训你,免得你这个狐狸精兴风作浪。”
她复又一扬鞭,径直朝我身上打来,幸而桌上有棋盘,让我举起一格开了,然而双手还是伤残着的,这样一个冲击,疼得我浑身的骨头都叫嚣起来。
“你还敢挡?”她简直气坏了,立即指着后面跟着她来的那些人,吩咐道,“快给我把她给按住了,今日非要教训一下她不可。”
宋甜儿忙得拦在我身前,求情道:“公主不可啊!”
“你又是个甚么东西?既然知道我是公主,还敢拦我?”小丫头一把推开了宋甜儿,扬了扬手里的长鞭威胁着。
宋甜儿一个迟疑,小丫头一个眼神示意,已让人将宋甜儿给轻易制住了。
似曾相识的场面。
我的脑中一阵嗡鸣,突然空白一片,下意识地便叱道:“放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