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她的秘密被谢梅的妻发现,然后那人终会因为嫉妒,而揭穿她的秘密,让她无地自存,也让谢梅彻底厌弃她。
谢萍萍说得带了哭腔:“就同宫里那些妃嫔的斗争一样,我虽拿祖皇叔当长辈一样敬重,可他的妻子未必会这样想。”
“她会想方设法地让我远离祖皇叔,将我随意许配给一个男
子,然后我不正常的秘密就会被发现。”
谢萍萍似乎掩面而泣,声音闷闷的:“既会有这样的后果,我怎么能让祖皇叔婚娶他人?”
“所以公主干脆就利用身份之便,把王爷身边的女子驱除,让王爷不会对其他女子动心?”
我之所以会猜测谢萍萍对谢梅有不伦之恋,并不只是自己臆测,而是在港良城中,早已有这些风言风语。
只不过碍于谢梅的身份,不敢传得太过罢了。
谢萍萍“唿”地站起来,身上环佩作响:“那又如何?寻常女子,纵是接近了祖皇叔,也未必能得他青眼,我不过帮他把那些恶心的女人扫除而已。”
“可是公主错了。”
若非当初杂学旁收,我也并不一定能够了解石女。
我道:“公主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或许,还能可有机会将此病治好。”
石女者,虽记载寥寥,但也非是无迹可寻。
谢萍萍却是讽刺道:“我不过就是看你快要死了,不想你这样心思龌龊的女人,将对祖皇叔的恶意揣测带到地府里去,所以才对你说了实话。”
“你算个什么东西,由得你来指点我该怎么做吗?”
她怒了。
纵使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我,谢萍萍却还是对我抱有极大的敌意。
真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愚蠢。
我嘴角微微弯着,笑:“但那背后之人,却可以对公主指指点点,对吗?”
至少,那个要我性命的人,谢萍萍不敢得罪。
那么,是不是说明,那人也晓得谢萍萍的这个秘密,并以此为要挟,要谢萍萍为他办这诸多的事情。
包括置我于死地。
若否,我当真想不明白,谢萍萍连被人误会对自己的祖叔父有畸恋都不畏惧,还能有什么把柄,可以让她甘愿为人做事。
闻言,谢萍萍恼得柳眉倒竖,语气不善地说:“那又如何?你终归是要死的,你自己作恶多端,引人这样报复,也是你自食恶果。”
“但我还是感激你,虽然我并不想要你的性命,可究竟,你的性命换我笄礼延后,就让你死个明白也无妨。”
对于谢萍萍来说,只要笄礼延后,她就有机会将谢煜为她赐婚的念头打消。
如此,她的秘密就能不被人发现。
我道:“公主既想要我死个明白,却又不肯将那人消息告诉我。公主可知道,贪心不足蛇吞象。”
“公主一再被人要挟,岂知那人的野心究竟多大?公主可能满足得了?若是满足不了,公主的下场又当如何?”
我字字说得分明,给她剖析眼前局势:“这些,公主可都仔细思想过吗?”
被我戳到了痛处,谢萍萍自然怒不可遏,手里的鞭子已破空而来,一下落在了我的肩脊上。
可我还是笑:“将死之人,其言也善,公主难道是害怕,洛娥一个戴罪之身,还能有机会逼得那人损害公主清誉?”
她无非就是害怕,在她泄露消息之后,那人将她的秘密传播。
谢萍萍冷哼一声,但手上动作已止。
骤然,耳边传来钥匙叮当作响的声音。
大牢的门被人开了,“咔哒”一声仄音,随后有人过来将我手腕上的铁链子解开。
谢萍萍讶然问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她是杀人凶手,你们竟然放了她吗?”
狱卒恭敬回道:“禀公主,真凶已经擒获,北竞王妃并非凶手,皇上下令,王妃现已恢复自由身,一切如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