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都是……”
“我知道你在困惑什么,但就如现在——翁六,倘或我没有要你去通知师兄,你自己便私自决定要去了,这样,我断不会留你在身边的,懂吗?”
或许谢梅会因我而对荣靖出手相救。
可如此一来,我更是欠他,再也偿还不清。
他会在我和徐卿文之间更为两难。
我语气太过坚持,翁六纵再怎么不明白,如今也是不敢多问了。
只得答道:“是!翁六都听姑娘的,姑娘不让翁六做的,翁六绝对不会触及。”
徐卿文眼线遍布,我并不敢掉以轻心。
是以,在安定落脚之后,除了李郎中留下的伤药,我便自己给荣靖粗略诊了一诊,开了一个温和的方子先养着他的身体。
药都是翁六去抓的,每天宋甜儿会将抓来的药煎好送过来。
我们现在居住在一个小院落当中,周围并没有人打扰,倒也放心。
只除却荣靖的病情毫无进展外,一切都平常得很。
甚至连宋甜儿也不由得担心起来:“……姑娘,若是人迟迟醒不过来,你就打算一直这样等下去吗?”
怎么会?
他怎么会醒不过来?
他可是荣靖,凡事都勉强得厉害的荣靖。
他说过要带我回到大岳,还未曾兑现,他是大岳的帝王,他怎肯就这样舍弃他的子民?
宋甜儿的话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像是一把刀子,在那里轻轻地剐蹭,仿佛也要将那两瓣心脏给刮得血肉模糊。
我每日里的事情,只剩下为荣靖诊脉,在他榻前照顾他的一切。
只怕他忽然就醒了过来,而我却不在身边。
但他还是毫无苏醒的迹象。
我甚至,动了想要取找他留在赤国人手的念头。
他如何敢单枪匹马地就远渡重洋而来?
那势必是有人在这里接应的。
可我从不知道,荣靖在此接应的人手都有哪些,更不敢轻易就将荣靖的安危暴露出去。
情况一时陷入困顿当中。
困顿之外,尚有意外。
我终日苦于没有办法可以让荣靖苏醒,对于其余的事情,便疲于应对。
因此,在谢萍萍找上门来的当日,宋甜儿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慌忙跑了过来,将谢萍萍出现在外的消息禀告于我。
我问:“她身边可还跟着些什么人吗?”
宋甜儿似乎陷入沉思,随后便道:“并没有,我看她是一个人单独来的,在外面张望了许久,生怕她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便只得先来和姑娘说了。”
谢萍萍为何会无缘无故地来此?
虽此地乃是皇族祭祀之处,但从谢萍萍先前带我过来的模样,显而易见的陌生。
她必是冲着现在留在这里的我们来的。
我想了想,问道:“翁六现在人在何处?”
“小六子去买药去了,估摸着这会儿也该回来了。”
正说着,屋子里便传来响动。
风打得窗扇怦然作响。
翁六的声音随之而起:“姑娘别怕,我这就将人赶走,她一个人来,翁六还是对付得过去的。”
他已知悉谢萍萍到来的事情。
也是,他从外面回来,见了谢萍萍,定然会觉不对劲儿。
若否,也不必翻窗进来了。
“你先别急。”我喊住了他,缓缓道,“翁六,你留在此处看好人,甜儿,你随我去会一会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