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从来没有变化过。
r/>????可谁又能晓得,往昔与现今,其中相隔了多少的岁月与恩仇?
思及此,就连原本沉重的心,也止不住那自嘲的笑意蔓延在嘴角。
福如海也笑起来:“娘娘好记性,奴才……”
“公公糊涂了,奴才非是什么娘娘了。”过阵子进宫的,才是正儿八经的娘娘,这宫里的女主子。
福如海怔了怔,而后笑道:“奴才喊习惯了,娘娘就由奴才罢。”
我并不好说些什么,也任由他去。
许是见我默许了他的话,福如海也就直入主题:“圣上都记挂娘娘多少年了……娘娘不知道,在知道娘娘还好生生的时候,那会子圣上没日没夜地处理政务,几乎快一个月没睡一顿好觉,才将所有事情都给安排好,自个儿跑去找娘娘去。”
“圣上临走的那晚上,让奴才在宫里把长乐宫布置妥当,说要把娘娘给接回来……”
福如海的话语适时止住,回转过来问我:“娘娘没事儿罢?”
我摇摇头。
方才脚下的青石板似乎松了一块,踩上去的时候身子晃了晃,幸而紧靠着宫墙,我伸手扶住了,这才没有跌倒。
福如海还欲接着刚刚的话来说,我却岔开了话题,问道:“圣上给司宝房的惩戒是什么?”
荣靖并没有直接告诉我,他要如何惩罚司宝房的一干人等。
他只是让福如海转告给我,再由我宣读他的旨意给司宝房。
这柄杀人的刀,由我来递。
福如海轻笑了一声,也知我的意思,是不想再继续和他说那些曾经荣靖所故做出来“深情”。
于是他道:“也并不是什么严重的惩处,左不过一人三十大板,扣了大半年的俸禄罢了。”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这三十大板与大半年的俸禄,是很轻易就能剥夺的事情。
“娘娘受的苦,可远比这些来的难受呢。”
福如海说着笑着,我们已来到了司宝房的所在。
一切都在按荣靖的想法来进行。
在我宣读完旨意之后,无数道刀子般的目光扫射向我,连身为瞎子的我都能感知得到那目光之中饱含着的恨意与不满。
原先还是所有人都咬牙扛着,可到了后面,当众被杖责的羞耻感与袭入骨髓的疼痛,便让他们再不能忍住,放声大喊起来。
呼痛声响彻云霄。
我听得头皮发麻,可究竟有荣靖的喻令与福如海在此。
我走不得。
好容易等杖刑结束,似乎害怕这还不能为我树敌,荣靖竟让福如海当众宣告。
将我调到他的身边伺候着。
一个永巷里出来的低级宫女,一下子便跃到了皇帝的身边伺候。
期间牵扯着冰晶玉一案,司宝房无辜牵连遭罚等等诸多事件。
为了让我身处万人指摘的境地,荣靖也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我还欲回到永巷去一趟,但福如海去拦住了我:“圣上说了,要娘娘罚完她们就直接跟奴才走,永巷不必再去,娘娘若是有东西要取,只管和奴才说,奴才派人去取来。”
并没有什么东西,我只是想见见瞿锦,想问问她有关于我告诉她的线索。
我这才知道为何没有人愿意去追查冰晶玉的下落,只是一味的逼迫我认了这个罪名。
希望她不要再多管闲事去查,若否,查到了荣靖头上去,她也便只是惹祸上身。
我摇摇头,不愿多加解释:“有劳福公公带路了。”
而我成为荣靖身边的贴身宫女后,他给我的第一件事情,竟就是销毁那九十九粒冰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