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啊……
我摇头哭笑不得。
只是在我将所有的尸体都检查完毕后,竟然还是发觉不出,这异味儿究竟是从哪里发出的。
靠近尸体之时,却是味道浓重了些。
但是凑近了闻嗅,这几具尸体,都没有一个确切散发味道的地方。
哪怕是尸体腐烂发出的尸臭,一般也都是从局部慢慢侵蚀至全身。
他们才刚死不久,要找出臭味儿的根源,其实很是容易。
但是如今,竟然也困难得很。
显而易见并不是尸臭。
那又是因为的什么?
那三位军医见我有模有样地去查检,自然认为我抢了他们的活儿,且是对他们医术不信任的表现。
是以面色都有些臭。
只是到底碍于我的身份,又有李蒙的默许,他们也不敢当场就发作。
于是只能硬憋着,视线时不时从我身上飘过。
我直截了当就问:“三位军医可是有话说?”
“……娘娘闻到的异味儿,或许会是尸臭……”为首的人总是胆大,也敢说。
我微微笑,将方才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否定了尸臭的说法。
转而又对李蒙郑重道:“还望将军拨人手去查一查,这十个人,在死前还有什么行为,例如去过哪里,又是否多吃了
些什么……诸如此类,都希望将军能够派人一一查清。”
我总是觉得,这场怪病来得莫名其妙。
也很是巧合。
是在我知道有廉庄的存在,以及此次战火是由廉庄挑起后才发生的。
我不能不怀疑到鬼医世家身上去。
即便死这几个小兵,对与大岳的将士来说,其实不算是太过严重的打击。
但是凡事有一就有二。
廉庄的性子我摸不透。
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只要她愿意,她就一定是会去做到的。
好比她真的只是想拿我出气,就真的是在出气后便放了我。
或许这十个人的性命只是警告,廉庄还留有后招,只等着到了合适的时机后,再行动手。
每一种可能,对于大岳的将士来说,或可都能成为灭顶之灾。
我相信廉庄有这样的手段。
只是一点,我大岳将士就已经吃了亏——她在暗处,且将我们的行动都一一地看个清楚。
敌暗我明,实是吃亏得不知一星半点儿。
然而既然有了头绪,倒也还不算是坏事。
我不断地这样安慰着自己。
因为每当一为某一件事情过度地操煩时候,我就总觉得力不从心。
过往那种挫败感不断地涌上来。
让人手足无措。
所以我想尽了方法要让自己脱离这样的状况。
只是还有一件头疼的,我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
就是这日趋炎热的天气和那十名士卒尸身发臭的矛盾。
事情一日不查清楚,这十个人的尸身便一直停留在那里。
不过为了安抚军中人心,李蒙没有让人靠近,反倒自己守着。
幸而除了尸臭的味道,李蒙倒是一直闻不出来我所说的那个异味儿。
不过就连翁六也直摇头表示自己闻不出。
我无意在此事上多加纠缠。
一心便扑在了要找出幕后真相之上。
我去了确县以及周围能够找到医学资料的地方都走了一遍,希冀能够查清楚这样的现象是为何发生。
同时也盼望能可找到解决方案。
因为这样的手段如此迅疾,若是对方当真大量使用,届时我大岳将士或许都无一幸免。
我如何能够见到这样的场面出现?
所以必须得要找到源头,而且找到与之对应的应付之法。
只是我忙了许久,不仅什么都没有查到,反而还闻到一个噩耗。
李蒙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