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深想下去,我的眼中又不免多带了几分的探究之色。
哑子看在眼里。
但我想他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因为他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然后就见他在地上写道。
——我没有必要欺骗你们。
他以为我是在怀疑他的用心。
一个好生生的人,突然便出现这样奇怪的状况。
就算是我对白子墨没有任何的打算,只是想要救人,也得要先将他给带回去,才能够有治疗的条件。
如今他甫出现,就禁止我们碰触白子墨。
甚至告诉我们,一旦碰到了白子墨,后者就会死。
我确实也该觉得不可信,应该要怀疑一下。
但是毫无缘由的,我偏偏没有往这上面去想。
我竟然会觉得他定然不会欺骗于我。
也不知是不是魔怔了的缘故。
若非是如今看到了他的讥讽的笑容,以及他现在写下的这句话,我甚至都想不到这一层去。
收了心绪,我道:“我只是想要知道,为何他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必须要带他走,你能明白吗?”
而且是越快越好,不能耽搁。
只有将白子墨带回去了之后,有了足够的条件,我才能冷静下来,替他诊治他究竟是为何会出现这样的症状。
我想要将哑子的事情全然地弄明白,却不能在此时枉顾大岳万千将士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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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所以若是他不解释缘由,想来我也没有办法听他的话。
我希冀地看着他。
其实心底还是存着私心。
我还是希望能可同时解决了白子墨与哑子身上的问题。
人啊,总是贪心。
两相默然了半晌功夫后,哑子这才将地上的抹净,又一笔一划地写着。
——鬼医世家,一体一副。
我木木看着翁六。
见他亦是困惑不解的模样,甚至做好了随时出手的本事。
在他心里,哑子也是个需要时刻警惕防备的人物。
哑子似乎并不愿意多说。
但是翁六已经有些失了耐心。
他明白我此刻的处境,也深谙我的心思。
所以他已快步上前,打算直接用武力将哑子这阻碍推开,一举将白子墨带走。
在我尚未反应过来时,两个人骤然又动起手来。
哑子几乎毫不留情。
翁六每出一招,势必会得到他超出十倍的力道打回。
然而却巧妙地避开了要害处。
仿佛是给人教训似的。
点到为止,然而招招都极是凶狠,让人招架不住。
出声制止了几句无果后,我干脆放弃,缄口立在原地不动。
他们打得正酣,没有人注意到我。
我心一横,当即也管顾不得哑子的警告,便跑向了白子墨的身旁。
矮下身,手已经伸出去,正要触到白子墨的胳臂时。
手腕被人一把攥住了。
哑子已与翁六停战。
在我即将自己动手带走白子墨的时候,哑子迅速制止了我,眼中流露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儿。
像是怒极,又像是嘲讽。
教我全然的看不懂。
我甩掉了脑中种种的想法儿,只说:“我不能完全和你解释清楚我一定要这个人的原因,也不知道你和他是什么关系,但若是你阻止我——”
话语顿了顿。
十分恶毒的言辞却忽然说不出来。
及至翁六拖着伤体过来,又要准备动手时。
“别动他。”我急速阻了翁六的动作,说,“我现在不对你动手,但若是你妨碍了我,我就不得不为了。”
我说得极是认真。
也确确实实是我的真心话。
但是哑子却不知怎么想的。
在听闻了我的话后,竟然似笑非笑地凝着我。
眼眸里的光冷得像是要将人冻掉。
我打了一个哆嗦。
只是话已说出,就不可收回。
也绝无收回的道理。
我正欲将翁六喊过来帮我,却见哑子薄唇微启,无声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