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道:“是先前腐心散的事情。”
“腐心散?”
想到自己回来醒过来后,只简单问了白子墨一句,得到答案后就迫不及待地疾奔这里,没有细问。
如今李蒙骤然提起来,我也不禁为之将心提了起来。
忙得问道:“可是腐心散一事又出了什么问题?”
既然白子墨在我醒来时给我回答了那么一句,想必他一早也知道了我会去找寻他的原因,且在后来的时日加以处理了。
同样是鬼医世家出身,白子墨还是廉庄的副体。
廉庄研制出来的腐心散,白子墨应当也会有办法才对。
但是李蒙也不是那等子莽撞之人。
他自身也中有腐心散,先前我只简单将他心脉封住,并没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如今再见到他,我微眯起眼睛,看他脸色虽然没有平素的康健模样,但是比之我最后见到他的样子已经有了极大的改善。
想来也是白子墨出的力。
只是如今突然又再提起来,是否会是腐心散一事又出了什么意外?
我正思量着,李蒙已然接着回答下去了。
不出所料——
他道:“白太医前来之后,给了一个方子,要染上的人服下去,又隔离出了所有可能染上之人,让康健之人远离,且死亡的人都已经按照吩咐烧了,但是——”
“要紧的是,原本以为此事就快了了,没想到,今日却又发觉有许多的人突然又染上了,在此之前,却都没有接触过相关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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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你能确信吗?”我发问道。
毕竟,廉庄此前信誓旦旦地说过,腐心散确实是经由日渐腐烂的心脏为媒介,才能可传入空气中,将人给感染。
若是连接触都没有,如何能够染上腐心散?
李蒙亦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对我的发问同样的表示困惑。
事出紧急。
我回头望了眼立在原地的荣靖,紧咬着下唇,脑海中突然空白一片。
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我们之间的事情。
无论我强迫自己去处理多么困难的事情,也坚信自己能够办得好。
可一旦遇上荣靖,我就再也没有办法冷静思考。
我永远猜不了他究竟想要些什么,而他也永远不会向我坦诚。
于是打上了一个死结后,就再也没有办法解开。
而且这些结越来越多,多到堵得心头发慌。
良久后,我才道:“不管怎么样,我一定有办法让你亲口承认的。”
就像是当日。
我明明就记得,他出口喊出了我的名字,更甚在坠入深渊后,在我认定他为荣靖,他都没有一句的反驳。
甚至还曾……
我还想记起更多来,却蓦地脑袋一疼,忍不住拧眉揉了揉眉心。
然后再不管身后荣靖怎么想,便让李蒙带着我离开,前去查探那些病人的情况。
走时,恰好在方才那张纸上踩了一脚。
发泄似的,恨不能将之踩烂了。
什么烂借口?
他以为自己写这么些东西,我就会相信吗?
什么哑子,什么我误会了。
都不过是用来欺瞒我的借口罢了。
一个个的都在瞒我,却又将我牵连进来。
不觉得太过好笑了吗?
忍不住自嘲起来,将与我并肩而行的李蒙都吓住了。
他犹豫再三,终还是道:“娘娘似乎对哑子很是关心,不管是在意外前,还是意外后。”
意外后,或许救命之恩还可说得过去。
但是之前呢?
我看着李蒙,他似乎想从我口中探听得一个答案。
我道:“因为——他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啊。”
模棱两可的回答。
李蒙再不纠缠下去,只是提醒了几句,要我注意自己的身份云云啊。
毕竟一介武将,哪里能够知道我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皇后有过怎样的经历,又与他人有着怎样的关系。
李蒙在乎最多的,无非就是与我切磋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