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不等我回答,自去寻了福如海,迅速消失在了我的跟前。
福如海留下人来照料我,小心问道:“奴婢服侍娘娘回去歇息罢?”
却被我回绝,喝令退了下去。
见小丫头仍旧犹豫着,我道:“我认得路,你不用在我身边伺候,我想要一个人静静。”
语气不算好。
小丫头再没有话说,只得悻悻退下了。
小丫头走后,我仍然愣愣立在原地,许久不曾回过神来。
我原想要去找哑子一问,脚下已经走了半程,却倏地停下了。
后来仔细一想,我去找他的理由为何?
此前一直觉得他是荣靖的另一身份,所以屡屡做出出格的举动,就是为了逼他承认。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哑子的确不是荣靖。
虽然这个事实道来,很多的事情便都说不明白了。
例如哑子不是荣靖,为何我总记得他那张面容以及荣靖一贯语气的话语,甚至是红羽凤的鲜血……
但是我又怕自己记忆出现了差乱,所以才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所以只能不断给自己暗示,要自己不再去胡乱思想。
既然已经认定了谁是荣靖,便毋须再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是以,就算方才看到的身影是哑子无误,但我又有什么立场去问他会出现的理由?
冷静下来后,我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r/>????没料想的是,曲五与翁六都在屋子里等待着我。
我讶然片刻,旋即想得清楚了。
如今赤国与大岳战情势如水火,他俩被我带出来,并不纳入军队编制当中。
若是他们贸然就在军营里出现,实在容易令人怀疑。
便只能呆在我的屋子里,等待我归来。
见了我,曲五着急想要说些什么,我却先行将翁六喊出。
我问道:“翁六,我问你,当日,我坠入深渊的那一日,你可曾听到哑子所说的话?”
那一句“洛娥”,在我睹见了哑子与荣靖同时出现在我眼前后,便如同我梦境中的声音一般虚幻。
我急于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是记忆错乱所致。
若真是从哑子口中所说,那么,也就证明了我并没有记错。
哑子确实开了口,说了话,在滩涂上的那些话,也的的确确不是我臆想出来的。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一定要求证哑子的一切。
明明已经笃定了荣靖的身份,脑海中一直都在如此告诉自己。
却又因为看到哑子,思及看到哑子的一切感觉时,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将所有查探清楚。
这种奇怪的感觉紧紧缠着我,几欲让人窒息。
我紧盯着翁六,等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令我失望的是,翁六摇了摇头。
他比划了下,大意是当时情况紧急,一心扑在了对付敌人的心思上,并没有注意到哑子是否开口说了话。
也是。
若非是我们堕进深渊,白子墨晓得情况危急,不再假装自己沉睡,起来帮着翁六。
或许,如今我也不能再见到翁六。
心里不是没有失落。
当时在现场的几个人当中,我唯一信得过的,只有一个翁六。
哑子的态度,分明是置身事外,不管我作甚么,他都无外乎是冷眼旁观。
而白子墨……
若是希冀白子墨会可对我说出实话,我也便不会陷入如今的窘迫境地了。
毕竟,我能够沦落到如今的地步,白子墨确乎是功不可没。
若非是他,如何会让我开始出现这些奇怪症状?
我不再在此事上面纠缠,转而看到脸色焦急的曲五。
我心中惊疑,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
若否,凭照曲五的性子,是绝不会这样隐藏不住自己情绪的。
曲五看了眼周围,见无异状后,才道:“姑娘,大岳已经打算,要反守为攻,与赤国抢夺确县周围的海域,进一步攻至赤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