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适应了一会儿后,慢慢地恢复了些许的清明。
左手手腕竟握在白子墨的手上。
我将手挣脱了开,挣扎着便要起来。
白子墨不以为意,只是悠悠然起了身,站得远些了。
他问:“姑娘要去哪里?”
“关你何事?”我沉下声,对他擅自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甚为不满,“若是下次,再让我发觉你出现在我的房内,我一定把你扔下海去。”
白子墨并不拦阻我的行动。
闻言,他只是微微一笑,而后道:“姑娘若是将微臣扔下海里去,只怕姑娘就要孤身一人在海上漂浪了,微臣可舍不得。”
听罢,我这才注意到,这个屋子根本就不是原先我的。
我心下一沉,赶忙地跑了出去。
在见到外面的景象时,我的脚步一顿,几乎迈不开。
这艘船,根本不是原先我们准备的那一艘。
不管是体积还是装饰,都一眼能够看得出来巨大的不同。
我猛地转回身,见到白子墨信步跟在我的身后。
我冲过去,问道:“曲五翁六与哑子三人呢?你将他们三人怎样了?”
“姑娘何必如此不信任微臣……”
“说!”我起了急,没注意脚下突起,蓦地便跌倒在地。
白子墨欲过来拉住我。
却被我一把推开。
他便索性也跟着我直接坐在了船板上,说道:“姑娘何必如此动怒,微臣不过是想要单独同姑娘在一起罢了。”
若是恼怒情绪真能可伤人,白子墨必然已经灰飞烟灭。
r/>????只是他不甚在意,嘴角勾起淡笑道:“微臣只是略施小计,将离火偷藏在身上,而后效仿姑娘的法子,声东击西,顺便把姑娘带走而已。”
他说得轻松极了。
可听在我的耳中,却是如雷亟顶般的震惊袭来。
整个儿人木然跌坐着,胸腔里慌乱得要命。
“你用离火将船只炸毁了?!”我几欲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浑身都颤栗着。
白子墨仍是笑:“用姑娘的话来说,不过是效而仿之罢了。”
早在刚开始的时候,白子墨就已从我的所有动作之上,推敲出了我的计划。
只是为了防止意外,我一直都没有同他透露过。
白子墨便也装傻充愣,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情。
他将自己伪装得极好。
仿佛真的撒手不管,一切尽听我的计划打算。
但实则,他先是取得离火,又在我们原先备下的那条船里秘密藏了另一条小舟。
为的,就是挑选一个合适的时机,用离火将船只轰炸,让曲五与翁六措手不及,自己好带着我用那条小船逃离。
而我在昏迷前感受到的异常,已不是错觉。
是白子墨趁我与曲五翁六二人在外时,自己冒险翻上船顶,在我的窗棂上洒了迷药。
海风一吹,便很是轻易地进入屋子里。
因彼时的我困于晕船的苦恼,加之翁六给我熬的苦药和海上腥味儿,对那么点儿的异样也不会太放在心上。
所以在无知无觉间,就能够让白子墨如愿得逞。
至于曲五翁六与哑子三人……
那艘大船被离火所毁,即便三人没有被离火所伤。
但是船只肯定承受不了离火的摧毁炸裂力量。
在这片茫茫海域上,没有可以立足之地,食物与水亦没有办法获取。
更何况,海里还有各种未知的威胁存在。
在如此恶劣的条件下,没有人可以成功存活下来。
三人只怕已经凶多吉少。
见我形景,白子墨挨得更近了些,笑声一如既往:“曲五与翁六都是赤国之人,还是北竞王的亲信,待得到了赤国再甩掉他们,对微臣来说,实是麻烦得很。”
“所以你就选择在海上下手,让他们没有一丝一毫可以逃生的机会?”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
看着白子墨那张近在迟尺的脸,有一瞬间真的想要动手杀人。
身体在意识到之前,就已经率先动了手。
直接将白子墨推倒,抵在了船板上。
我一手掐住了他的脖颈,另一手从自己头上摸索着拔下簪子,簪柄尖锐处死死地抵在了他的要害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