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曾经经历过绝望的我。
所以哪怕重逢之初,他便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异常,哪怕曲五与翁六或可提前与他说过了情况。
但在那时,我显见到他眼中的讶异与愤怒。
只是为了顾及我的感受,所以他选择视而不见,只要我不提,他就可以一辈子都不问,这少年白发是因何而来。
察觉到自己的目光太过,谢梅慌得收回神,说:“阿洛……”
“师兄别难过。”我主动地抱住了他,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够找到归属感的方式,“我很好,师兄一点儿也不需要自责。”
“会好的!”
他摸着我的脑袋,任我在他怀里蹭着。
他柔声说道:“师兄不会就放任你这样,一定会让阿洛重新恢复从前模样的,不,应当是比从前还要来得讨人欢喜。”
我其实一点儿也不在意了。
自从知道自己性命无多的时候,我就已经对这副形容没甚执着之处了。
还这般努力地挣扎着,不过是还有心愿未竟。
但是谢梅如此,仍是令我感动到不知该如何回应。
许是洞察到我的情绪变化,谢梅立即道:“师傅已然没了,阿洛只剩下师兄一个亲人,师兄倘若不对阿洛好,是该遭天打雷劈的。”
“是啊,师兄如果坏蛋,一定会遭天打雷劈的。”我吃吃地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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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谢梅便同我一起微笑。
剩余的话便不需多说了。
李回春与荣靖有关,谢梅会提及李回春记得我的事情,无非是怕我因为荣靖而难过。
若非如此,早在最初时候,谢梅就会把李回春就是当初那名李郎中的事情告诉我了。
但是如今见我如此坦然,没有半点儿遮着掩着。
谢梅尽管内心依旧担忧,到底还是可以暂时放下心的。
将李回春带着去见了哑子,路上,我主动解释着:“此人浑身上下均受到严重创伤,且后脑还有极其沉重的伤势,必是要小心商量着医治之法的。”
术业有专攻。
纵然李回春专于正骨,但是涉及脑科,他还是不敢轻易下手。
当即有些推拒的意思:“若是如此,只怕草民无能为力。”
我道:“郎中尽管放下心来,我如此说,不过是要郎中知道,在医治过程中,需要我们三人商量着来。”
许多大夫都心高气傲得很。
若是极其困难的疑难杂症,自己束手无策,也绝不愿意同人合作,一起解决。
这才是导致众多病患求医无果的一大原因。
虽则我并不认为李回春是这等人,但是礼貌告知,还是应当要有的。
若否,在医治过程中发觉有我与谢梅的参与,医者突然罢手,对病患来说,是绝对的不妙。
但李回春的关键却听得偏差:“三人?”
他困惑地望着我,眼中深深的不解。
谢梅轻笑一声,道:“小王略晓些歧黄之术,加之小妹,与郎中拢共一算,便是三人。”
李回春的视线在我与谢梅之间游移不定。
他既然记得我,当然记得曾经我的身份。
北竞王妃!
只可惜谢梅已以王妃薨逝为由,给了我一个自由身。
况且我俩师兄妹互称多年,他唤我小妹,在理得很。
只是李回春并不知道这一层的关系。
所以他的眸光还是颇有些奇怪的意味儿。
但我与谢梅两人皆不在意。
若是这李回春当真是个爱嚼舌根的人,此前荣靖也不会放心大胆地将彼时仍为北竞王妃的我囚禁在那里。
所以此时此刻,已然薨逝的北竞王妃突然又以北竞王爷的小妹身份出现,自然也不会太过奇怪。
我与谢梅便只管安静等待着他的回答便可。
李回春思虑了良久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那便有请王爷容草民一观患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