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因此而不愿意放开我这个试验品,倒还是说得过去的。
于是我忍不住笑
出声来,嘲笑廉庄的错看。
“你笑什么?”廉庄颇觉自己的面子失了,俏丽的脸上白了白。
我勉强将谢梅的两个血窟窿处理好,便对着因为的反驳而有些愠怒的廉庄道:“你与白子墨,是为本体副体,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牵连,但只一件,你觉得一位医者会对自己的药人产生感情吗?”
我不知道廉庄知道我与白子墨之间的事情又多少。
但是白子墨却是将所有人都了解得个一清二楚。
所以我便只能够用最形象直观的关系告诉廉庄。
岂料廉庄听罢,却是不屑一顾。
“看来熊猫倒还真是一腔真心错付了狗。”廉庄面上尽是为白子墨的打抱不平,“当初荣靖来请鬼医世家的医者去救你时,熊猫的确是奔着你是难得一遇的噬心蛊宿体而去。”
她直言不讳,将一干事情都无意中透露了出来。
廉庄说到后面,竟是忍不住跺了下脚,“他要做的事情,我并不拦他,我也不是没了他的陪伴就没人理会了……可谁料后来,他竟然忤逆于我,四处躲避着我的耳目。”
“他是我的副体啊,我怎么能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有了心上人,所以才会生出背叛心思……”
“只不过——当时荣靖奄奄一息,胸口中了好大一刀,刀上还淬了剧毒,便连熊猫都救不了了,他们也只能来找我。”说到此处,廉庄满是掩饰不住的骄傲自得。
她有意于荣治,不管这个有意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有心,廉庄对荣治的情感,已到了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地步。
也是因此,才有后来的种种约定。
廉庄为荣治救荣靖,后者却要将自己的自由赔上去。
廉庄觉得此事很是可笑,面上盈满了嘲弄,使得那对儿酒窝亦变了意味儿。
她笑道:“明明恨对方恨得要死,却偏偏不给彼此一个痛快,偏要什么赌约出来,用以诛心,实在是可笑得很。”
蓦地,廉庄收住了笑,说:“哦对了,你要是想知道赌约也无妨,只要你现在就去死。”
她充盈着笑意的一双漂亮眼睛落在了谢梅身上,款步上前了两步。
我对她防备得很,下意识地想要带谢梅远离她些。
殊不意听到廉庄戏谑的笑声响起。
她脚步停驻下来,眨巴着一双眼,半撑着脸说道:“他可是为了你连琰霜花都肯去采摘的,洛娥,我算是熊猫的主人,他为了你做了那般多,现下我要求你为他去死也不为过罢?”
为他去死?
是用我的性命将白子墨引出来后,廉庄便可再次将白子墨控制住。
为了廉庄的私欲罢?
但是一样我却不能理解,“呵!空口白牙,你凭的什么说他为我去采摘琰霜花,他又为我做了什么?”
琰霜花为何,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荣靖甚至因此而失去一瓣心脏。
他那时是为了我的眼疾肩伤,须得去往深海险境替我去采摘琰霜花,从此以后损伤了身体,更甚让徐卿文趁机取走了他的一瓣心脏,复使得我眼疾加重……
而白子墨此时去取琰霜花又是为何?
难道……
我蓦地想到了些什么,身躯不由得一怔。
廉庄显然想到了我的想法,于是她道:“你以为不是为了你,熊猫那么想要逃脱我,怎会明知道我就在港良城,他还要冒险来港良城?”
白子墨所求的,难道就是琰霜花?
可琰霜花又与我什么干系?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廉庄白了我一眼,嗤笑道:“若没有琰霜花,洛娥,只怕你立即就会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