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他们一组的人全部被抓了,没有传回来任何消息,就这被抓的消息还是其他组传回来的。”老黑的声音越来越低,不敢看元胡的脸色了。
“废物!”元胡实在是被气狠了,萝卜也不洗了,随手一丢,溅起的水把他的裤腿和棉鞋都给弄湿了。
“组长息怒,”
“老子花费了多少精力,才把人给安排进去,他们这么没用,还没开始干活就让人给一锅端了?真是废物,哼。”
“老大,那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知道庄严他们一组被抓的原因了吗?”
“传消息回的人好像提了一嘴,说是跟老侯他们一样,栽到一个小姑娘身上了,”
“啥玩意儿?!”元胡简直不敢相信,这年头的小姑娘都这么厉害了?别说庄严,就跟他搭档的老二和老幺,那可都是好手,一个人对上三五个人不成问题,怎么就栽到一个小姑娘手里了?“跟老侯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这个,这个,还不太清楚,”
“安排人去查,一定要把这两人的身份搞清楚,还有,吩咐传消息来的那一组,暂时静默,启用另外一组,”
“组长,咱们那边就剩下一个小组了,”老黑只能小心地提醒着对方。
“废物!那就就近启用,还有,之前老侯和刀疤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还在查,组长,他们是在下面的村子里被抓的,咱们的人大都是外地的,这个敏感时间也不敢去那边露头,您放心,再等上十天半个月的,风声不这么紧了,对方的警惕也放松了,我们立刻就安排人过去。”
“就再给你们十天时间,到时候我必须要知道消息。”
“组....”
“嘘,有人来了。”元胡赶紧制止了老黑。
“老元,哟忙着呢,”季师傅刚从老家回来就先来找元胡了。
“是老季啊,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大侄子的婚事定好啦?”元胡见老人也热情起来,这人是他同事,饭店的另一位大师傅季平。
“定了,定了,这位是。”季平多看了老黑两眼,只觉得这人有些眼熟。
“嗐,是主任安排给后厨送菜的,这不跟我打听厕所在哪儿呢,”元胡说着还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同志,就在那边,你过去之后左转,两三米就能看到了,赶紧去吧。”
“哎,好,谢谢这位同志了,真是不好意思了。”
“没事,出门在外,谁没个着急的时候。”
老黑借着档口赶紧往后院去了,那边有个后门,他的马车就停在那边,过去就直接离开了。
季平见人走了,也就不管了,跟元胡说了几句感谢地话之后,又给了元胡两包红糖,算是喜糖了,之后就回自己宿舍去了。
一路上都在回忆刚才看到的那张让他有点熟悉的面孔,猛地他就站住了,终于想起来那人是谁了,到了宿舍之后,拐了个弯儿,季平就又出门去了,到饭店后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老黑准备赶车离开,这仔细一看,就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了,赶紧就去找领导了。
元胡是不知道季平这边的动作的,他也到下班的时间了,季平既然回来了,那午饭就是老季的活儿了,他可以休息休息了,这个星期可忙死他了。
把围裙和套袖一扔,元胡就回家去了。
干他们这一行的,越是长时间潜伏下来的,往往越平凡,就跟普通人完全一样,过着普通的日子,就比如元胡,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再劳动饭店的后厨当厨师,有一个小家,家里有妻子,就是他的搭档,但是两人坚持没要孩子,对外说的是元胡年轻的时候受过伤,无法生育。
两人经过这么多年的生活,还真是越发像夫妻了,当然了,像,并不是真的。
“付娟,我下去了,你看着点。”多年的默契,付娟很快就明白了元胡的意思,他是要下地窖去发电报了,她也很配合地端着盆子去门口摘菜了,顺便还能跟邻居唠唠嗑。
等元胡上来的时候,付娟的饭菜也已经做好了。
“怎么样?”付娟还是问了一句,最近元胡已经好久联系不上那边了,他们的经费也快用完了。
“哼,还是跟死了一样,”元胡气得已经想骂人了,每次要派任务的时候,那信号好得很,每次一旦他向那边要经费了,那电台就跟不存在似的, 要不然他也不会顶上张家手里的东西,养活这么大一批人,实在是需要钱啊。
手里的经费最多再撑上两个月,要是没有后续的补充,他这么多年经营下来的情报网,最多坚持不到三个月,这年头,大家已经看不到希望,唯一能打动他们的除了钱就是被他握在手里的家人了。
“你先别着急,不是安排老侯他们去找那东西了嘛,说不定有惊喜呢。”付娟也帮不上忙,一开始安排她过来就是给元胡当助手的。
“唔,行了,你先吃饭吧,我等会去老段那里一趟,”这事儿元胡实在是不愿意付娟跟着操心,就找了个借口出门去了。
不过走着走着还是到了老段家里,这老段也是元胡这一组,仅剩的组员了。
“正好要去找你呢,来进屋说。”段建忠刚收到一条消息,正要去找元胡,没想到对方竟然来了。
“什么?!老侯那组,还有庄严这一组,都是葬送在了一个人的手里?老段,就是那个不到十八的小姑娘?”元胡明显不信。
“嗯,我也不想相信,但是确实是同一个人,据内线传来的消息,那姑娘,用了迷药,老侯和庄严他们栽的不冤,暂时没有查到对方的其他背景,这从表面来看,就是一个普通知青,”
“不可能,庄严也就罢了,老侯可是老人了,受过专门的训练,一般的迷药不可能对他起效的。”老段这么一解释,元胡就更不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