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暖棚一开始建的时候,村长就给各个生产小队的队长开会了,要约束好队里的社员,去看热闹可以,但是不能影响人家知青的正常生活,至于借住,那是想都不要想。
村里人啥脾性,村长可是太清楚了,就那几家子整天想着借住的人家,可没一个仔细人家,这暖棚建了是为了种菜的,真让他们进进出出的,不出几天,这些菜苗全都玩完。
村委这边,有他们在,还好些,多少是能镇住场子的,林家和谭老师那边也不用担心。这个通知下了之后,当然是有不甘心的了,去过林家和村委的人可是都体验过这暖棚的保暖性了,这暖和劲儿,可比自己家不知道强了多少,能不心动嘛。
所以,找村长和支书的人不在少数,大部分人其实就是好奇,想体验一下而已,但是村长就是不松口。
楼卫红当初要搬回知青点过冬的时候,冯志远专门去找了村长,说明这件事情,村长当时就批准了,这可让旁边的人不高兴了,当场就跟村长吵吵了几句,还阴阳冯志远和楼卫红,不过吵也没有用,村长就一句话,谁让他们不是知青呢。
冯志远当时跟楼卫红提过一嘴这事儿,本意是让楼卫红安心地搬回去,但是楼卫红关注的点跟他是不一样的,嗯,这纯粹就是男女之间关注点的问题了。
楼卫红是觉得,他们俩搬回来了,有人有意见了,不过她才不惯着,就是要搬回去,就是让你眼热。
所以,今天方敏一提院子的事情,楼卫红立刻就联系到了她当初遇到的情况。
“嗯,听楼姐的,我也舍不得搬回去,到时候就剩下我跟暖暖在家了,不热闹,干个啥也不方便。”自从一个人带着方暖暖离开陆家开始,方敏就深深体会到了,单亲妈妈带孩子的痛苦,就连上厕所都得带着孩子才行,干啥也脱不开身。
自从回到靠山村,这情况一下子就不一样了,知青点这边有楼姐,能帮着照看方暖暖小朋友,方敏好像又回到了从前那些可以自由出入的日子。
“这就对了,你想走,我还舍不得暖暖呢,”要说起来,这方暖暖小朋友也真是合了楼卫红的眼缘儿了,楼卫红帮忙看着暖暖的时候,小孩子可乖了,不哭不闹的,饿了,尿了,也只是哼唧几嗓子。
这让楼卫红很有成就感,也给她错觉,觉得自己完全可以一个人照应小孩子,直到她儿子出生之后,这钟错觉才被揭穿,她儿子那个能哭啊,但凡有一点点的不舒服,这小子就扯开嗓子哭,哭得你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知道杜鹃姐最近怎么样,怎么没见她回来住啊,”方敏这才想起杜鹃来,她当初嫁给了马有常,也是在村里买了自己的院子。
“也是啊,当初我往回搬的时候,杜鹃还说考虑考虑来着,这些天也没个动静儿,要不咱们一会儿去看看她吧。”楼卫红正好也闷的慌了,想出去走走了。
“行,那我给暖暖收拾一下,咱们喊上冯哥就去吧。”方敏也正有此意,她带着方暖暖回到靠山村生活,是不容易的,在这里没亲没故的,必须要跟这些知青打好关系,大家之间也好彼此照应。
想通之后,方敏前几天还专门去找了林立钟,要是知道自己有一天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她当初是不会那样对林立钟和林立北的,不过,当初重生的时候,脑子热的很,觉得自己有系统,还知道未来的发展,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自己亲哥哥她都能利用,更何况本来就是炮灰的林立钟和林立钟。
简单收拾了些尿布和小褥子,给方暖暖做好保暖措施之后,三大一小就往杜鹃家里去了。
“媳妇,你少吃点冻梨啊,屋里虽然暖和了,但是外面天还冷呢,不到时候,”马有常怀里抱着自己的儿子马成功,眼看炕上的媳妇已经要吃今天得第三个冻梨了,忍不住开口了。
“就是太暖和了,我都上火了,马有常,你看我这嘴里都起泡了,不吃冻梨怎么降火啊。”杜鹃才不听他的。
“祖宗,这才九点多,咱七点吃完的早饭,才两个多小小时,你自己炫了两个冻梨了,你可还喂奶呢,这东西可凉啊,万一儿子吃了你的奶拉肚子怎么办,”
“行了,不吃就是了,那把儿子给我,熬锅绿豆汤吧,嘴里有泡实在是难受。”
“好,再给你加点冰糖,去火更快,来,儿子,上炕上去自己爬吧,”见杜鹃把手里的冻梨放回笸箩里了,马有常赶紧把马成功放到了杜鹃身边,伸手就把笸箩给端了。
“冰糖还有啊?我咋没看到,”要是知道有冰糖的话,她就磕冰糖了。
“咱妈年前给寄了二斤来,你吃了一半,自己放哪儿都不知道了,我前天刚找到的,”一孕傻三年,杜鹃这么漂亮的人也不例外,这记性连之前的一半都赶不上。
“那你多放点,我喜欢吃甜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看着马成功点,让他自己爬,别让他从炕上掉下来就行。”
“嗯,去吧,去吧。”
马有常当初买这个院子的时候,就是相中了堂屋那边的烟道,炕上的烟道是从另一个屋里引过来的,不用烧炕洞,就少了烟味。
但这个也不是没有缺点的,真要冷的时候,必须晚上起来添柴才行,不然到后半夜就得冻醒了。这个冬天,马有常是天天半夜起来添柴,一天也不敢断,屋里的杜鹃和马成功,一个是媳妇,一个是儿子,一个身子弱,一个不能自理,只能是他来了。
但即使是这样,屋里还是冷,他们之前盖了足足三层被子才勉强撑住。
马有常就一直在想办法,改善自家的这种情况,直到村里改建暖棚,这才有了方向。
这暖棚就是不一样,屋后的窗户都封上,前面又有棚子罩着,外面的风是很难吹进屋里的,只要维持着屋里的炉子不灭,那温度都能赶上春天了,在炕上坐着,连大棉袄也穿不住。
这不,杜鹃就上火了,一开始只是嘴干,后来是耳朵疼,现在好了,嘴里又起泡了。
“多煮点,到时候我就当水喝,不怕这火下不去。”杜鹃不放心,又喊了马有常几句。
“知道了,知道了。”马有常说着又往锅里加了一碗水。
当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