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景走了几步后,心里却慢慢积攒起火来,他“啧”了一声,“谁说你就受着,你不往心里去就能算了吗,有人捅你一刀,你不痛就可以当做没受伤?谁给你养成的臭毛病?”
他厉声质问,声音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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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歆一双杏眼安静的凝视着御景,在男人怒目下缓缓展开一抹苦笑,难言的滋味在御景的心中蔓延开来,第一次有了女人确实就是一种弱小生物的想法。
沐歆带着些无奈:“这话说的,我不往心里去难道要时时刻刻介意着吗,不当做不痛的话,难道要嚎啕大哭才对吗,本就很狼狈了,何必和那些人像泼妇一般计较,降低自己的身份。”
御景冷声:“谁让你受着了?按照你的意思,别人打你一顿,如果你觉得不疼,就可以当做他没打?你到底要让我说你什么好?之前我不知道,现在还去受气?我不足以成为你肆无忌惮的后盾吗?”
沐歆动了动唇,她确实没有肆无忌惮的资本,毕竟她很清楚,现在她和四爷之间不过是一纸合同,又轻又薄,一不小心就破了。
御景在沐歆的沉默下面色逐渐冰冷凝固,大有以后将沐歆置之不理的意思。
“我……”沐歆也有些急了,人有的时候很奇怪,就像是有的时候你在外人面前受了多少委屈,被人骂,被人念叨,你都不会轻易哭,但是如果被你亲近的人说几句就会绷不住一样。
沐歆本也可以忍的,谁来说她都行,就是御景不行。
她本也不是那种说两句就要崩溃的人,和宋子文在一起时,都很少红了眼眶,但此刻却一个忍不住,刚要开口,眼眶先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不想你被人议论,你原本是可以站在那神坛之上的人,又何必因为我沾上淤泥,我下次不和你一起出来了行不行?你要我怎么办?”
多大的伤痛,多少的刀剑她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抗下,但这痛不能是四爷给的,这个人偏偏不能是四爷啊!
她一无所有,甚至唯一的亲人外祖父母都是欺骗了她的,她的母亲抛弃了她,她还在调查母亲的踪迹,却迟迟不敢面对这现实。
唯有眼前的男人关键时候总是护着她,让她日渐上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心底埋下了一颗种子,生根发芽,不知不觉中,已经长成了一颗参天大树。
御景一愣,见眼前的人卷翘的睫毛微颤,眼泪珠子犹如断了线的珍珠,清冷的面上被冰冷的泪珠沾湿,那双眸子怔怔的仰望着他,一副实在委屈可怜的模样。
御景此刻才明白,这个女人不如表面上的那么坚强,即使她一人扛过了太多的风雨,那副瘦弱的肩膀却不堪重负。
包间里的华子低着头,“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那个女人和姓莫的不一样。”
他说完这话,周围的一群向来高高在上的纨绔子弟也若有所思。
包间里沉默得可怕,不同于一开始的喧闹。
他轻叹,长臂一伸把沐歆搂到跟前用指腹为她擦眼泪:“沐小姐,沐大小姐,不哭了,不哭了,不哭了。”
御景翻来覆去的只有这么几句干巴巴的话。
周军听着这声音,“看来景哥这次很认真啊,竟然还会哄女人?”
“我们对她的态度,也要重新整理一下了。”说这话的竟然是一直看不起沐歆这样女人的林子。
华子点点头,醉醺醺的胖子鼾声四起。
严肃的气氛突然破灭,“华子,赶紧录音一下,起来胖子得气死哈哈哈。”
周军兴致勃勃的打开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