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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苏子规带着玉儿，到了令德宫门之前，守门的小宫女采茗道：“贵嫔娘娘被召回坤均宫了。才人请回吧。”

苏子规道：“无妨，我可以等。”说罢，便立在令德宫前，一动不动。

直到繁星漫天，玉儿道：“才人，咱们回吧，人家摆明了不愿意见咱们的。”苏子规道：“玉儿，你先回去吧。我再等等。”

玉儿道：“才人，她若不在宫中，她的宫女也该叫咱们到里面等候，哪有就把咱们关在宫外的道理。”

苏子规道：“不让她把这口气出了，哪里就可开交呢，往后，咱的日子还过是不过？”

玉儿小声道：“苏才人，您一直在外面这般等候，是想和贵嫔修好，还是想让阖宫上下知道贵嫔苛责于您？”

苏子规心下恍然，道：“不好，我忘记这茬了。幸亏你提醒，罢了，咱们回去吧。”

回到咸宜宫住处，早有膳房的人等着给送晚饭，苏子规心下歉然，道：“几位姐姐受累了，是苏子规的不是，玉儿，去拿些碎银来，几位姐姐，全当过年打个酒喝吧。”

众人谢了苏子规的赏。将一桌十道菜摆上，苏子规心下想起皇后下了旨意，已经恢复了各宫供应。玉儿帮苏子规盛了碗饭，苏子规拿在手中，便觉比之昨日热乎了许多，对皇后与陈贵嫔二人，更多一分忌惮。

苏子规用了两口，便对玉儿道：“过年了，屋里也有点热乎气了，你陪我一块吃口吧。”玉儿伺候苏子规日久，便也不推辞，便在下手坐了，陪苏子规用了晚膳。

用过晚膳，苏子规问道玉儿：“你到底在宫中日子比我久，倘若你是我，赶明儿见了陈贵嫔打算如何。”

玉儿道：“奴才不是才人，所以奴才不知道。”

苏子规道：“那以前，你若惹恼了掌事的姑姑，该怎么办？”

玉儿道：“那不一样，奴才们的事，和妃嫔的事不一样。小宫女们若是在姑姑们面前说错句话，少不得便是一顿苦打。姑姑们也不像娘娘们，总是要有贤良淑德的姿态，对底下的宫女们都是伸手便打的。”

苏子规笑道：“如此，倒简单了。那你恨那时带你的姑姑么？”

玉儿轻轻摇头道：“不恨，奴才们有句话‘娘娘好伺候，姑姑不好伺候’。可是娘娘不好伺候就一回，姑姑不好伺候可以一直不好伺候。”

苏子规看着玉儿道：“这是什么意思，好伺候不好伺候的绕了一大堆。”

玉儿解释道：“‘娘娘好伺候，姑姑不好伺候’是说很多时候，那些大宫女使唤起小宫女来，比娘娘们要刁钻许多，很多事，在娘娘面前，娘娘许是不在意。但姑姑们不行，她们都是打人的行家，专门挑那旁人看不见、还疼得要命的地方打。”

苏子规道：“那她们不怕打出事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