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规道:“皇后娘娘有意饶过安氏,臣妾不敢多言。再不打她了便是。”
皇帝盯着苏子规道:“认错。”
苏子规道:“请皇上示下,臣妾错在何处?是臣妾一开始便不该请下懿旨,救安氏一命,还是臣妾没有掐算出皇上
、皇后娘娘此时要来,让皇上、皇后娘娘看到了脸带血污的安氏,心生怜悯?还是皇上觉得臣妾便该受她构陷,若非金氏一时畏罪自杀,臣妾便该受上比这惨烈数倍的刑罚?”
皇帝道:“你失了女子本该有的德行。”
苏子规道:“那请皇上降罪,是也命人打臣妾一顿,还是干脆赐死臣妾,臣妾领命便是。”
皇后道:“苏贵人,皇上面前,不许妄言!”
苏子规道:“娘娘好意,臣妾心领了。皇上若有意降责于臣妾,臣妾只有认了。”
皇帝道:“打你?你以为你真受得了?呵,真以为自己是什么英雄豪杰了,朕真是把你惯上天了,皇后今日下的旨,朕不会夺你位份,朕也不打你,你不要脸面,朕还得要呢。你就好好在咸宜宫内做你的贵人,若无朕和皇后旨意,不许出咸宜宫半步,好好思过。”
苏子规不冷不热地道:“臣妾遵旨。”
皇帝又对皇后道:“皇后咱们去看看张美人去。”
帝后二人离开了苏子规这屋,留下了苏子规和安氏。
安美人盯着一张肿胀非常的脸,眼中却露出了笑意,轻声道:“姐姐,你还是不傻啊,你到底不敢说出背后之人是我啊。”
苏子规盯着安美人用手轻抚安美人脸颊,道:“没想到这一番却是给你化了妆了,叫你在皇上面前唱了一出《梳妆掷戟》。只是这妆来得不易,妹妹可要好好珍惜。”
说罢,苏子规用力扇向安美人,安美人直接倒在地上。苏子规笑道:“妹妹好生养着,这妆若没了,这戏可就唱不下去了。滚吧。”
轰出了安美人,苏子规坐在椅子上。玉儿欲言又止。苏子规看着玉儿道:“有什么话说吧。”玉儿道:“奴才害怕。”
苏子规道:“怕什么?我又不打你。”玉儿道:“奴才可受不得您这般打法。奴才从来没想过您会像今天这样。平素有那和您不卯,对您不敬的,您总是不往心里去的。”苏子规笑道:“她都要置我于死地了,难道我还不以为意么?”
玉儿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觉得皇后既然本欲处死安氏,您又何苦留她性命,便是后面真是她之主使,也不过是个死罪,您留下她查出真相,她是个死,您不留下她,她也是个死。您又何苦呢?这会子倒把皇上、皇后都得罪了。”
苏子规笑道:“因为,我也不确定一定是她啊,她更像是个喽啰,背后另有他人才是,只是我实在不明白,她为何不说,我恼也更多的是为此。我本是救她,谁料她却铁了心的不说。”
玉儿道:“贵人有意救她,她既不领情,咱便由得她去。只是现在皇上、皇后那边怎么办。”
苏子规道:“还能怎么办,没见过皇上时的日子咱又不是没过过,大不了还是那般吧,能怎么样?难道你是受惯了奉承,不愿意和我过清静日子了?”
玉儿赔笑道:“您这是哪里话,您还不知道玉儿么?”
苏子规道:“那你还问这些。皇上叫思过便思过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