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道:“没有,膳房的人一向和咱们这边和气得很呢。”
苏子规道:“那就别耷拉着脸了,总这样,赶明儿该老得快了。”
玉儿道:“您是惯会拿奴才取笑。奴才是想说,总这么着,您往后的日子该不好过了,您得早想正经主意。”
苏子规道:“玉儿,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再不好过的日子,比去年冬天又怎么样?不是都过来了么?”
玉儿道:“那不一样的。那时您还没见过皇上,不过是贵嫔看您不顺眼,可她总不至于想要您性命。如今您得过圣宠,只怕想要您性命的人不在少数。前头金贵人便是一例。”
苏子规道:“入宫前都是些大家闺秀,哪就有杀人的胆量呢?是你多虑了。”
玉儿道:“但愿是奴才多虑了吧。”
苏子规道:“好了,玉儿,别说了,说得我都快喝不下去粥了。”
玉儿道:“是,奴才有罪,不该和您说这烦心事。”
苏子规抿了一口粥,道:“好了,你的心思我也明白了,等我病养好了的,再想法子复宠吧。”
玉儿不再深劝苏子规,而苏子规心中着实犯难,她并不理解,为什么今日玉儿突然对她失宠一事这般介怀,要说玉儿以往也是和自己过过苦日子的,不像是对这些在意的,再说玉儿本是大家闺秀出身,若在意荣华富贵,自己去讨皇帝的欢心且不是更好。难道玉儿实际是在埋怨自己没有和皇帝说出那句诗是玉儿所做,便惹恼了皇帝。
苏子规摇了摇头,她不想往此处去想玉儿,这让她觉得自己的心变得脏了。
苏子规这边心中烦乱,而玉儿那边却是委实的着急,今日在膳房中,素来与她还有些交情的小太监贵顺对她说,叫她告诉贵人,近来小心些北边来的人。
贵顺的话说得含糊,她也再问不出更多的情况,故而,她也无法将这些含糊的话说贵人,她只能慢慢劝贵人打起精神来,而苏子规满不在乎的样子,更是令她着急。
却说节宴过后,各宫妃嫔回到自己的寝宫,而皇帝陪皇后回了坤均宫。
皇后伺候着皇帝歇息了,自己犹在和玉环、玉璃两个在外间做着针线。
玉璃悄声道:“皇后娘娘,今儿奴才去司簿那边查了。”
皇后道:“偏你是爱打听这些不相关的事,说吧,查出什么来了?”
玉璃道:“咱们猜的没错,那玉儿本名叫做杨卉卿,正是杨才人的嫡亲姐姐,入宫前也是书画俱通的。”
皇后道:“这事闹的,姐姐做了宫女、妹妹做了才人,若不在一处也就罢了,偏偏还住在一处,这每日见到,岂不尴尬。”
玉璃道:“那娘娘您看,是让苏贵人迁居别院,还是叫杨才人换个地方住,又或者,干脆放出宫去?”
皇后道:“这么个丫头,要说做个宫女倒是委屈了。她当年入宫时是怎么个情形,你查出了么,怎么就成了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