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规笑道:“你们凡事就是想得太
多,我真怕你赶明儿再长出白头发来。”
玉儿道:“奴才和您说的是正经的,您偏喜欢取笑。”苏子规道:“这我又如何不知道呢?只是,咱们这屋里还有佳菊在呢,她可是随时能回坤均宫向皇后娘娘禀报咱们这边的事呢。”
玉儿道:“佳菊再怎么,也不过是个宫女,能怎么样?历来便没有因低位的言语,治高位的罪的。”苏子规道:“这你可是傻了,我虽在宫里的时日少,可也是经过几回风浪的,远的不说,安美人那回,若真没有因低位而治高位的罪的,她冒这个险做什么?岂不是自讨苦吃?”
玉儿道:“那不一样。”
苏子规追问道:“哪里不一样?”玉儿解道:“再怎么着,您和安美人都是妃嫔,又是只差这上一级,再说了,安美人打北番来,哪里懂得中原的习俗。”
苏子规笑道:“我看她倒是挺懂得,我虽不大出这间屋,也知道这些日子尽是她在伺候皇上,她能计得皇上开心,自然是对中原诸事都是知道的,不然,哪有没有说错话的?”玉儿笑道:“便说是这样,这边出了什么事,还能时时传到皇后那边的?”
苏子规道:“不能时时传过去,便等几日,一块儿传,怕什么?她若真有意为难于我,岂不是嫌自己这个充容之位坐得太稳当了。”
玉儿心中依旧不安,道:“罢了,奴才们也是怕您吃亏,您横竖不信,奴才也没法子再多劝您。”苏子规笑道:“你的心思我又何尝不知道?只是,既然宋充容有意立威,咱不顺着她,只怕将来更难过。”
玉儿道:“左右奴才说什么您都有理,您都驳得下,往后,奴才也不劝您了就是了。”苏子规赔笑道:“玉儿姐姐,怎么就不高兴了。其实你和佳菊真的不用这般杯弓蛇影的。要我说,宋充容未尝就真的有意欺我,只是,她这人太要强,才要弹压众妃嫔的。我这边多引她注意些,她就没心思管旁人了。”
玉儿道:“往常,也没见您和这些妃嫔有什么交往,为了她们引充容注意,又是个什么说辞。”
苏子规道:“我现在说什么,你都觉得是个说辞。我也不多说,你就当我是累了,躲懒吧。”
玉儿笑道:“这个是实话了。”苏子规道:“我是真的惯坏你了,若是别的妃嫔面前,您也是这般说话么?”玉儿见苏子规虽这样说,却从神态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恼怒来。便笑道:“是,您娇惯了奴才,您看该怎么责罚吧。”苏子规笑道:“行了,你别怄我了,和你说个实底吧,佳菊估计也能看出来,宋充容不像是有坏心的,你们凡事别都往坏处想,其实,根本什么事都没有。”
玉儿道:“您这么说了,奴才们便也这么想,只是您还是别让自己太过出头,有时奴才真的看不透,您是想出头,还是不想出头呢?”
苏子规笑道:“你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