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道此处,苏子规只觉胸前气血涌动,暗叫一声“不好”,此疾要反复了。连忙强迫自己不再想宫中诸事,缓缓收了功。
苏子规想要睁眼,只觉得眼皮沉重,用了好大力气方将眼睛睁开,想要坐起,更是觉得无力。
佳菊在旁一直伺候打扇,见苏子规呼吸急促,只当是做了噩梦,又不好叫醒,正在踌躇间,只见苏子规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却不起身,又见苏子规面色苍白,佳菊忙道:“苏贵人,您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可是刚才做噩梦了。”
苏子规顺着佳菊的说法,点了点头,道:“对,做噩梦了。好可怕的一个梦。”说罢,又连声喘着粗气。
听着,便叫人觉得不安。佳菊扶苏子规坐了起来,又在苏子规身后垫了个枕头,问道:“贵人,您心里觉得怎么样,要不要传太医?”
苏子规摇了摇头道:“不大好。”
佳菊道:“奴才这就去请太医。”苏子规喘着粗气道:“先不必了。我歇一歇。若不好,再去吧。”佳菊道:“好,那您歇息。”说罢,又扶苏子规躺下,替苏子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却说,佳菊伺候苏子规躺下后,便急着回了耳房来找玉儿。正在做荷包的玉儿,见到略显慌张的佳菊,放下手中的针线,道:“你怎么了?这般着急。”
佳菊道:“玉儿姐姐,刚才贵人小睡,醒来后,脸色就不好。您要么过去看看,现在怎么样了。”
玉儿道:“现在贵人怎么样了?”佳菊道:“这会子又睡下了。”
玉儿道:“我过去看看,你这就去找太医。”佳菊道声:“是”便去寻太医去了。
玉儿来到苏子规屋中,见苏子规脸色通红,睡得还算沉稳,大着胆子用手摸了摸额头,却也并不觉得发热。心中尚在疑虑,只见苏子规缓缓睁开眼睛,道:“玉儿,你怎么过来了,佳菊呢?”
玉儿笑道:“佳菊去寻太医了。”
苏子规笑道:“好好的,传什么太医,不过是做了场噩梦罢了。说出去,怪叫人笑话的。”
玉儿安慰道:“哪有什么可笑话的。您养好了身子才是要紧的。”苏子规道:“罢了,由得你们罢。我再睡上一会儿。”玉儿点了点头,道一声“是”。
苏子规缓缓合上眼睛,心中暗道:“如此,也好,借此机会,还说之前的病症尚未痊愈。借口养病,这些人便都不会再逼我争宠了。只是,若是病了便能不争宠,待好了,只怕还是要被她们逼着,难道再装病么?到什么时候才算了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