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芳墨讪笑道:“你啊,是一句让人听着顺耳的话也说不出来。我也
不与你客套了,听人说,你这边请了太医,我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苏子规笑道:“原来是为这,我说您怎么一来也不说别的,便叫丫头把我架了回来。谢娘娘关心,竟让您为我操心,大晚上的又跑这一趟。”
宋芳墨道:“我是咸宜宫主位,你是我宫里人,你生了疾病,请了太医,我总不能不闻不问,赶明儿,皇后娘娘若问起来,我这一问三不知,又算什么?”
苏子规笑道:“多谢谢娘娘关心,臣妾这病,算不得什么,养上几日就好了,上回,端午节前,便闹过这么一回,也不十分严重,饮食在意些,别用太油腻的,再有一样,就是太医说那件事要忌讳些。”说到此处,苏子规低下头,竟似羞红了脸一般。
宋芳墨微笑道:“这件事不着急,你毕竟还年轻,不怕的。早晚会有的。”
苏子规听宋芳墨这样说,自觉宋芳墨理会错了,又不敢直言其意,也不再继续这件事,只笑道:“再有佳菊来臣妾这时,一则是为了臣妾被禁足,来监管着臣妾一些,说不好听,这就是皇后娘娘派来的小耳报神。再则,就是皇后娘娘体恤臣妾,叫佳菊姑娘过来照看臣妾的身子。这些日子以来,佳菊这丫头,对臣妾的照看,也是十分周到的。”
宋芳墨道:“到底是皇后娘娘调理出来的人,寻常是比不过的。”佳菊一张脸臊得通红,低着头道:“充容娘娘、贵人谬赞了,奴才不过是坤均宫的小丫头,哪里能得皇后娘娘的教导,叫奴才来,也是怕玉儿姐姐的事忙,叫奴才过来帮衬着些。”
宋芳墨道:“到底是皇后娘娘的陶铸,说出的话滴水不露。苏贵人晚上用饭了么?”
苏子规道:“喝了些粥,刚才心里不大好受,吃不下什么的。”宋充容道:“妹妹做贵人的倒底份例少些,没什么好吃的。这些日子,妹妹若有什么要要吃的用的,只管叫丫头们过来找我。佳菊,便是你们贵人不好意思,你是皇后娘娘派来的,不用回她,直接过来便是。”
佳菊笑着应道:“是。”苏子规看佳菊一眼道:“是什么是。”又对宋芳墨道:“多谢娘娘关心,臣妾近来用不得油腻,只怕要糟蹋娘娘的好意了。”
宋芳墨道:“也不是说叫你用那些鱼肉,回头叫佳菊往我那拿些银耳来。这东西,你的份例上的那点儿不够用的。”
苏子规道:“佳菊,回头问下玉儿,我这是不是还有呢?”说罢,又对宋芳墨笑道:“等臣妾这边的用完了,一定去娘娘那边讨赏,到时,娘娘可不能后悔,嫌臣妾吃用得多,是个小叫花子呢。”
宋芳墨笑骂道:“惯是贫嘴,堂堂宫中贵人,叫你说成什么了。如今,你在病中,我也不摆起主位的款来教训你,等你病好了,再这般口没遮拦,看本宫怎么责罚你。”
苏子规笑道:“娘娘,您饶了臣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