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碟内。
佳菊道:“贵人莫要这般照顾奴才,奴才自己会用的。”
苏子规道:“好,你自己吃,我不再让你,倒叫你拘谨。”说着,一口饮下面前的果浆,又道:“玉儿,换茶碗来,又不是酒,用这么小的盅子,太不爽快。”
玉儿道一声:“是。”便起身去拿茶碗,佳菊也要起身道:“奴才也去。”苏子规一把按住佳菊道:“老实坐着,不许动。”
佳菊局促地坐在苏子规旁边,轻声道:“奴才知道。”
一时玉儿换来了杯子,又拿来一壶新果浆。佳菊连忙接过,替苏子规斟好果浆。
又说了一会儿子话,苏子规见二人吃得香甜,也比平日多吃了半碗饭。
一边吃一边笑道:“人多些,吃起饭来,也更香些。佳菊,你在坤均宫时,是不是比在咸宜宫内要痛快得多?”
佳菊不知如何回答,玉儿道:“奴才没开酒,怎么贵人倒像喝醉了一般呢?这话你叫佳菊怎么回,说在坤均宫自在,叫您听了,岂不成了您在苛待她么?若说在咸宜宫自在,传出去就成了不敬中宫。您让她怎么回呢。”
佳菊一旁吃吃地笑,苏子规亦笑道:“我不过平白说这么一句话,怎么你们都这么想么?”
佳菊道:“奴才们便是不这样想,可是宫里的事,总是担心一个隔墙有耳的。”
苏子规道:“罢了,是我多言了。我自罚一杯。”说着,举起面前的果浆,一饮而尽。
佳菊此时也放得开了,取笑道:“贵人这哪是在自罚呢,分明是在罚玉儿姐姐。”
苏子规、玉儿二人皆有些不解其意地看着佳菊,佳菊道:“难得玉儿姐姐做得这么好的果浆,贵人一句自罚,便喝了。”
苏子规道:“那好,赶明儿,玉儿再做时,我去给你帮厨。”
玉儿笑道:“别,奴才可不敢叫您帮厨。”
苏子规笑道:“我知道,你定然是嫌我手脚笨。我别的不成,把果子捣碎,总是做得到的吧。”
玉儿道:“贵人您想什么呢,这又不是绣花,做成的果浆,全在果子好,与人是巧是笨,全无关联的。只是,哪有叫贵人给奴才打下手的理呢?”
苏子规笑道:“无妨的,左右除了你二人,也再无旁人知道的。”
玉儿笑道:“还是那句话,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叫旁人知道了不好的。”
苏子规不理会玉儿,只看着佳菊道:“真的不能叫旁人知道么?”
佳菊点了点头,道:“要说也不是那么可怖,只是还是小心些才好。”
苏子规有些落寞地道:“罢了,我知道了,唉,你们是都叫规矩管坏了。什么时候算个头呢。”
二人见苏子规提及此处,不由得亦有些落寞,若说玉儿,尚可盼着被放出宫去,可以嫁人;而佳菊则更怕被放出宫去,毕竟不及玉儿,尚有家可归,纵是拿些身价银子,也不够自己半生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