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道:“您也是知道奴才不会告诉别人才这样说。只是,您到底还是小心些,真若隔墙有耳,叫别人听了,终
究不好。”
苏子规道:“是啊,终究不好。其实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人家真心待我,我却没能耐,也没手段能回报她。”
玉儿道:“这个,要奴才说,也不是多难,将来,您总有复起之日,便是充容娘娘如今帮您,心中也多少为着这一天呢。到时,您多帮衬些便好了。”
苏子规抬头轻叹一声道:“再说罢。”苏子规活动了一下脖颈,道:“玉儿,再陪我过去一趟吧。”
玉儿道:“这大晚上的,又过去什么?”苏子规道:“别多问,跟我过去就是了。”
玉儿搀扶着苏子规到了后殿百禄殿门口,只见玉簪端着水出来,苏子规道:“玉簪姑娘,烦请通传一声,就说苏子规不知道娘娘是不是晚上又写了字,想过来替娘娘揉揉肩。”
玉簪道:“贵人不必了,我们娘娘已经休息了,明儿一早,奴才一定替贵人禀报娘娘,说您来过。”
苏子规笑道:“多谢玉簪姑娘了。”说罢,又扶着玉儿的手,回去了。
回到深禧轩,玉儿道:“好好的,您又白跑这么一趟。”
苏子规笑道:“怎么算是白跑呢?总要叫人知道咱的心哪。”
玉儿替苏子规奉上了陈皮茶,道:“您现在行事儿,奴才是愈发看不懂了。好好的,怎么也讨好起上位来了。”
苏子规笑道:“你这丫头,又编排起我来了。她对我好,我自然会讨好她,就这么简单。”
玉儿道:“皇上对您也好。”苏子规从椅上站了起来,冷言冷语地道:“以后,别让我从你口中听到皇上二字,谢谢。”说罢轻叹了一口气。
玉儿赔笑道:“贵人息怒,奴才再不说了。”苏子规复又坐在椅上,道:“卉卿姐姐。不是我要恼你,是我真不爱听这个的。皇上待我好,我也不是不懂,可是如今我个样子,便是有复宠的心思,也不可能跑到乾圜宫去陈词吧。先别和我说这个了,这些日子,就和宋充容那写写字,也就罢了。皇上那儿,等皇上什么时候想起我了,再说吧。”
玉儿道:“是,是奴才说错话了。贵人息怒。”苏子规反过来笑劝玉儿道:“别说这个了。我也没发怒。好了,茶也喝完了,我再写几遍。”
玉儿将几案上的灯挑亮,苏子规继续坐在几案旁写字,就这样,直到过了二更。玉儿亦有些累了,方在一旁劝道:“今儿晚了,您也歇息吧。”
苏子规道:“是么?什么时辰了?”
玉儿道:“过亥正了,平日这时您早已睡下了。”苏子规道:“是么?那便收拾睡下吧。”
玉儿道:“贵人您晚膳用得不多,要不要奴才给您冲一碗茯苓霜来。”苏子规点了点头,道:“便依你吧。”玉儿听了苏子规的话,便去冲茯苓霜,又将晚膳时留下的一盘子玫瑰糕给苏子规端了过来。
苏子规见玉儿回来,放下正在替自己揉肩的双,拿起点心大吃大嚼起来,玉儿在旁直劝“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