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到这里,就见容寒声把筷子放了,伸手将她圈过来贴近自己,问道:“你想要中式还是西式婚礼?”
“现在讨论这个会不会太早?”
在叶朵朵贫瘠的人生经验中,婚礼还是个很神圣的事情。她是用信徒般虔诚的心态去对待这个问题的。
所以,她觉得太早了。起码要天时地利人和,所有的阻力都没有了,才能好好琢磨。
这么一想,没等容寒声再说什么,她就果断又补充了一句:“现在不行。这事都没完,而且我今年旷工也旷了这么多次,再有什么事耽搁不好。算了,等等再说吧。”
毫无疑问的,容寒声的脸微微暗沉,眼中那点刚刚闪出来的星光也消散殆尽了。
为了这事,他已经提过两次了,每次都拒绝,叶朵朵觉得于心不忍,想了想,她又跟了一句:“反正已经上车了,什么时候补票还不是都一样?”
为了缓和气氛,她故意咧嘴笑的很夸张,两颗亮白的小虎牙就在容寒声的眼皮子底下愉快的闪了出来。
好吧,说的也对,车已经上了,补票是迟早的事情。
容寒声无奈的安慰自己,心里却依旧有些气闷。叶朵朵怕他还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立即挣脱了他的手臂,抬手将茶几上的饭盒往他面前拨了拨。
“好了,赶紧吃饭。都打开了,再不吃真的凉了。”
“哦……”
容寒声应了一声,重新拾起筷子,吃着已经不热的饭菜。
饭菜虽然不太热了,不过好过没有。她要是不来,自己肯定是懒得下去吃饭了。秘书嘛……秘书哪有她贴心?
容寒声笑着吃饭,一旁的叶朵朵安静了一会,突然提了一个问题。
“哎对了,你一说,我突然觉得你妈的态度有点可疑。”
“什么可疑?”
容寒声没抬头,随口问道。
叶朵朵皱了皱眉,往后一靠,双臂抱在一起
,想了想,“嗯,就是觉得她的态度怎么好像变了了?对我还和言悦色的,不打算吃了我了?”
听到这里,容寒声停了一下,转脸看着叶朵朵,蹙眉神色认真的想了想。
“你这么说,好像是有点不对劲。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叶朵朵略带讥诮的笑了一声,“你妈要不是有什么事,一般不会对我这么和善。”
这话听着有些刺耳,容寒声却知道是事实,脸上微微露出歉意。
略停了几秒,他抬手拍了拍叶朵朵的腿,刚想说话,却被叶朵朵瞧出心思来,一句话岔开了,“算了,算了,不提这些。等过阵子你爸没事了,你找个时间问问吧。”
说完,叶朵朵就站了起来,“你赶紧吃饭,吃完我还得回家补觉。好好休息一下午,明天该上班去了。”
她故作无所谓,容寒声眼中露出一丝心疼,也没再说什么,低头继续吃起了午饭。
等他吃完,叶朵朵才收拾了饭盒离开。下半天她就在家里睡了个天昏地暗。一夜无话,翌日一早,她就去医院了。
她这边步入正轨之后,容寒声也结束了分公司的任职。在第三天返回了集团。
这三天里,她和容寒声又去过一次医院。容若浦虽然精神还是不好,但是身体恢复的还算可以,除了心情不好之外,其他的基本没问题了。
他们不在的时候,容若浦的床边一直是林芳如照顾。
几天下来,林芳如也瘦了一圈,那将养了一阵子才恢复过来的脸色也变差了。
这一切,容若浦虽然一直没说什么,但也看在眼里。这天,精神稍稍好一点了,他才他就趁着午后吃完饭跟林芳如闲聊的时候,颇有些动情的跟她道:“这几天难为你了。你这也刚刚病好,身子都还没完全康复就来照顾我。我……让你操心了。”
他本来想说对不起她,但他又不是那种善于煽情的人,所以话到嘴边又换了种说法。
但就是这种话,在林芳如听来也足够触动她了。结婚二十多年,容若浦对她倒是尊敬,但是在生活的点滴里总少了一点温情。
所以刚刚的话,已经是难得了。
林芳如笑了笑,摇头温言道:“我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
她低着目光,伸手帮容若浦整理一下被角,低眉敛目,温润如水的样子让容若浦不由想起当年初识她的样子。
有些动容,他伸手握住了林芳如的手。
“寒声的性子像你。懂事,能干。哎,要是容耀也这么省心,就好了。”
他叹息,林芳如抬眼看看他,温柔劝道:“容耀的事情你也别想了。说到底,还是孩子不懂事。生意嘛,他可能是一时受人蒙蔽。那个莫西杨,我听说为人很有手段,容耀毕竟这些年都在你的看管下,没有自己经过风浪,识人不清也是正常的。也不是很没大事,别多想了。”
她抬起自己另一只手,温柔的覆在了容若浦的手背上。
容若浦看着她,心里感动,正想说什么,又听她低垂着眼帘,缓缓道:“m国的事情,寒声和他大概都有错。寒声那孩子,我已经问过他了。受伤这事……”
她停了一下,容若浦看着她,目光越发的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