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句话这么说的吗?“汝本品德低,出门定遇苟合情。”
呃,她也不记得哪儿学到这句下流话了。好像是在年幼时听到两个士兵吵架,他们便是这么说的。
见鬼。
出于无法接受的心理,她默默将香囊丢回地上,又顺道在衣服上蹭了蹭手。
刚想回去带上香儿速速离开,免得打扰到人家好事,可不知何时,香儿已经拖着无法动弹的一条腿凑了过来。
看了许久,不解道:“姑娘,那儿有人吗?他们在做什么?需要我们帮助吗?”
噗……
凤臻差点儿一口血吐了出来。她忘了,香儿说过自己自幼便被卖入苏府,眼下也才刚刚成年不久,很多事情她根本不懂。
除了本身能接触到的人有限,换句话来说情窦都还未初开呢。
多么单纯的一丫头啊!可凤臻一点儿不单纯。她心知肚明。以前,玉清卓还未出现时,她虽然算不上雨露均沾,但也宠幸过一些后宫面首,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凤臻无奈扶着额,道:“没事没事,不需要,我们得赶紧离开了!”
香儿虽然不解,还想追问,但似乎也听到了一阵异常声动,当即羞红了脸,急急回身搭上凤臻肩膀。
还没爬上小山坡呢,凤臻突然眉头跳动不止,一股危险气息扑面而来,直逼自己与香儿。
那一瞬间,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推着香儿扑倒一旁,躲开了那眨眼间嵌入树木中的三根银针。
可还没起身呢,一把利器已经抵在喉咙处。
“什么人?”
对方语气十分冷淡。由于蹲在她身后,根本无法看清此人容貌。
只听声音,是名男子。而且他手的武器似乎……很奇怪。
不像是习武之人惯用的刀剑,也不是枪矛钩衩。
它的刃面面积较小,且十分尖锐,只贴着凤臻脖颈处微微一动,便是一道拇指般大小的血口子。
凤臻暗道不妙,也不敢动弹。
这时,异动的灌木丛方才响起了声音,道:“谁?谁在那儿?给我抓住他!”
凤臻无语,方才那震天动地的响动都没能惊扰了那对沉迷欢愉的男女,此刻却因为小小举动反倒引得他们如惊弓之鸟。
无法,她只得尽力安抚道:“饶命,阁下。我们只是陪主子来游玩的丫鬟,不是坏人。且也无意惊扰你家主子,这不,迷路了才摸索到这儿来。也怪我这个妹妹走路不小心,摔断了腿。我们要赶回去给她治腿呢。阁下仁义,不知可否放了我们?”
“……”男子不说话。不过眼神似乎有意向香儿看了看。
过了许久,直到一名男子匆匆跑来,除了神色带有几分蒙羞后的恼怒,倒是个面容俊俏的人,和眼中颇具张扬气质。
他的衣衫穿戴得不是很整齐,看得出是手忙脚乱胡乱套上的。
不过他发髻上的羊脂玉冠上雕刻了一物,非龙非凤十分奇特的族腾,不禁令凤臻觉得有些眼熟。
似乎在哪儿见过?
这般,男方算是见过面了;至于女方,则迟迟没有露面。似乎因为羞怯,根本不敢见人。
男子过来后,二话不说,一脚踹在凤臻肩上,其力道之大踹得她整个人躺倒地上,道:“放肆!哪儿来的丫鬟敢偷看老子办事。你不想活了?”
越说越气,又在凤臻身上狠狠踹了几脚。
香儿泪流满面,却又因为那把怪异的武器抵在自己脖颈前,根本不敢动,口中哭喊着:“别打了,我们是王城苏大人的家婢。别打了,打我,打我吧!”
不知是苏乘风的声明显赫震慑到了此人,还是他有意停下,男子放下腿道:“司运史苏乘风?”
见香儿连连点头,意外这么远的地方也有人知道老爷名号。
却不想,男子轻蔑一哼,毫无征兆地又是重重一脚踹在凤臻面上。
顿时她只觉得天旋地转,鼻腔疼得无法言语,眼泪婆娑。更甚至有两股热流快速涌了出来。
“姑娘!姑娘……”
香儿一见凤臻流血,如同受了什么刺激,竟也不顾及脖颈处的利刃向她扑了过来。好在对方避退及时,才不至于刺穿脖颈。
“呸,我当是哪家丫鬟如此不知死活。一个小小的从三品,根本没资格与老子相提并论。他养出来的家仆,”男子说着,轻蔑的瞟了眼凤臻和香儿,讥讽道:“就更加不懂规矩,行似山都。”
山都,野人。凤臻儿时在《天地经》中有看过,是一种极其罕见的怪兽,深居老林。通人性,知道人的笑表示没有恶意,就会坐在人附近。
他这是在指凤臻和香儿不懂规矩,没有教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