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臻凝着眉目,一口唾液啐在玉清卓脸上,道:“休要拿你与我母帝相提并论!你不配。”
玉清卓愣了,没想到她会这么做,也可以说一国之君才许久不见竟养成了此种陋习,自甘堕落下去。
他抬手擦去唾液,不怒反笑道:“朕说的不是实情吗?在朕看来,你们母女俩都一样,窃取了别人江山还打着大义凛然的幌子,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好一个虚情假意的借口,在朕看来也不过尔尔。”
说着,又狠狠将凤臻推开。
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注视着她,冷笑道:“再换句话来说。倘若那日胜利的是你,你当真那般颖悟绝伦,扼制了朕的谋反,你会原谅朕吗?还是杀了朕?凌迟处死株连九族。”
凤臻:“……”
玉清卓翘起嘴角,弯下腰,伸手挑起凤臻下颚,道:“但是朕比你宽宏大度得多。若论‘包容万物’,即便深知只要你活着,实力对朕不利,对朕的凤妤国不利。不过朕仍然肯留你一命,只要你交出部署图,且你这太女帝,肯屈服于朕。
朕要向你讨回曾经在你这里所受过的耻辱,丢了的颜面。”
凤臻眉头紧锁。实在不明白他到底什么意思?要做什么?
一会儿以古慕寒对自己的好坏作为诱饵,来引诱着自己松口交出部署策;害怕自己不会念旧屈服,顺带上元靖的生死。此刻,又拿什么帝王气度,陈年往事来做编排。
他疯了。
此刻玉清卓又换了副神情,身形站得笔直,居高临下冷冷道:“过来,给朕脱靴。”话是这么说,那金丝长靴依旧踏得稳如山石,不见有提起脚步,或者放松力量的势头。
其意大概就是想看看凤臻会如何做吧?
她毫不避讳呵呵一笑,道:“你过来。”深沉的眼中让人分辨不出是诚心屈服还是另有打算。
仰头看了一眼,又扫过大殿门口,无人前来,甚好。她等的便是这样近在咫尺的独处一刻。
在玉清卓发愣期间,凤臻冷冽一哼,双目中溢满了精光,道:“死性不改。今日我们能够相聚,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罢!”
谋反,毁坏古慕寒灵堂和挟持元靖的帐!
玉清卓有多少身手她不知道,反正从相处过的那几年推断,是个连防身之术都没有的柔弱公子。且方才只摒退了自己的良媛留下禁卫军,另有用意。
一则为护他周全。他知道她有一名武师,虽然学艺不精,但也绝非无能之辈。
一个时辰前古府后山头上,元靖求护着她逃跑拼尽全力,而她一门心思只在刺杀玉清身上。与护驾的禁卫军拼了个血流成河。最后因为寡不敌众,她身子也不住抽搐,下腹阵阵暗痛。元靖为顾及到她,这才双双被伏。